元若兰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那血腥现场的,她只知道就在自己因为愧疚再次发狂之前一股力量抽干了她体内那股邪恶的力量,然后她体力不支倒地不起。醒来时就看到祝玄息和欧阳劫守在身边,周围一片白,身上的束缚带不仅仅是束缚了她的身体而已。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充斥在病房里。
元若兰第三次住院是精神病院,她的“待遇”极好,分了独立房间,估计医生是怕她这类有“暴力倾向”的病人伤了其他人。温热液体从她眼睛里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愧疚和悲痛缠绕心头,不知如何排遣。她别过头去,“暴走”时的记忆像被抽走了一般,无论如何用魂力寻找也找不到踪迹。
可能是被束缚了吧,她如是想,却并不打算冲破那束缚,现在这样于她于大家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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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成守在门外,他不进去是为了让元若兰心里好受一些。
从她被带去警局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尽管他们极力隐藏了事件的恶性程度,依然引起了公愤,这件事情牵扯太多,躲是躲不过去的,伊锦惜的出现就是为了正面解决它。
她的律师执照和事务所帮了大忙,而她的细胞修复技法也尽可能多的减少了伤亡,凡有一口气在的受害人都被治愈,为此她乌亮的青丝中掺杂了不少白发。事务所的同事都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去接这样一个案子,可毕竟是老板,千难万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祝玄息重操旧业,将元若兰是女妖的事改成另一个版本:一个可怜的女孩被妖怪俯身,她的身体被蚕***神被侵蚀,因此得了严重的人格分裂。
他当着众人的面,借用树妖之力从元若兰体内抽取一部分魂力幻化成女妖,演了一出戏。成功煽动了巷子里众人的同情心,人们自发站在了元若兰这边,坊间开始有些“妖怪作祟”的传言,舆论开始偏移。
伊锦惜申请了法外就医,元若兰被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离案件正式开庭还有一阵子,王守成作为元若兰的监护人全权代表她参与整个审判过程,他只希望精神鉴定书能够帮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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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里有一些病情较轻又无人“认领”的“无名氏”,他们的医药费繁重,因此医院大多会让他们干一些抬饭、发饭的活儿,专供给病情重的病人,以此抵销部分费用,减少财政压力。
元若兰需要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她每天看着这些“无名氏”听着医生统一的指挥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突然有些好奇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所以会趁着每天见面的短暂机会,去他们脑子里“一游”。
精神病人的精神世界往往很混乱,他们的大脑不具备整理、筛选信息的功能,各种回忆、事件都被散乱的放在脑子里,因此经常会互相串在一起,思维也就变得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元若兰对于探寻他们的大脑这件事乐此不疲,这也是唯一能够逃避现实的方法,她想过自杀,但她即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欧阳劫呆在祝玄息的隐身阵图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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