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船,吃水不深,抓捕围剿了倭寇以后,那小船便被连人带船都被水流冲走了,又说偏偏那天海上风大,正顺着那海流的方向,小船不稳。连人带船…就都不见了…可怜我不中用,不能给他留下个儿子,这是要断了我们张家的香火啊。’
父亲早先就听说,水师衙门常常有小船被海流吹走。便留了心,上前问了问那海流平时的方向是什么,有面善的乡亲们便道,江浙沿海的海流十分复杂,春夏时往东,秋冬时往北。那时候正是春夏,海流自然是往东。”
梁沁不解,问道:“这海流是什么东西?”
梁治解释道:“和四季风向有关,便如同在海面上的河流一样,有自己的方向。若不是那村落里的村民提及,我也不知道,原来海上竟是有像河流一般的东西。”
梁治见众人仍沉吟不解,便接着说道:“父亲上了心,回去便托人去水师衙门打听消息,原来每年四季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水师的船吃水不深,人不多,是极其容易被吹走的,可父亲也打听了,据说那个叫大安的,是水师里本事十分了得的一人,小船不稳,可像大安这样的好手,都是在主船上安置的,父亲心里起疑,便继续查了下去,这才发现,周围村落里,如大安媳妇家这样的人家比比皆是,都是青年壮丁,水师中的好手,陆战水战都厉害。
顺藤摸瓜,找借口借了水师衙门的花名册,和造船出船的记录,才发现,被那海流吹走的,并不是什么小船,而是载着三百兵士,带着器械金甲的精兵战船!”
这一席话一出,满座皆是震惊!
“梁卿可查出了所失战船几艘?失踪将士几人?”皇上脸色不虞,沉声问道。
梁治一顿,咬了咬嘴唇,声音发涩:“不曾查出,只是听沿海的村落居民所说,加上他的猜测,大约一年失踪了不下五百人,可是他刚刚查出些眉目,却好巧不巧地查到了柳云青私产颇丰,甚至官商勾结走私海货,贪墨极重,父亲便将水师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递上了柳云青贪墨的奏折,再往后——”
终是说不出话来。
再往后,惹怒了江南世族,梁恭义“畏罪自尽”,家破人亡。
裴顾低声沉吟:“恐怕梁大人所估计的,五百人还是少数,水师战力之强,等闲倭寇不能对抗,不知梁大人是否查出围剿倭寇的丧生士兵人数?”
梁治眼神一亮:“裴大人说的极是!倭寇自开国时被大力围剿击败之后,再没有什么实力扰边,这也是我一直疑心的地方,水师衙门的花名册上,确实有许多将士银围剿倭寇而身亡的,每季不少于百人。”
裴顾面对这皇上仔细地算了算人数:“每年随海流‘飘走’的战船数量不明,可人数却是不少于五百,围剿倭寇身亡,每季不低于百人,一年大约也有四五百之众,这样粗略算来,江浙水师每年损了的人数便以千记。”
梁沁突然开口问:“我有一事不解,若被海流吹走的是战船,那水师衙门的花名册可以编造,可船册,又怎么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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