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顾也正在兀自懊恼。
他才将将知道皇上点名要他跟着去南巡,跟随羽林卫护驾左右。可他父亲武威候却“称病”留在了京城。
怎么就让他跟着去江南了。
暖暖却还要在京城照顾承安侯夫人。
实在是太不巧了!
可他却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随君南下巡视江淮,还是皇上钦点了他伴驾随行,这一趟下来正好也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实在是让人不能拒绝。
可暖暖怎么办呢有半年之久,都不能见到了,真是愁人。
罢了罢了,正事要紧,将陆风陆展都留下给她用,再安排一组人手不远不近地护着她。沈贵妃现在被“幽禁”着,翻不出什么风浪,听说小丫头刚刚把承安侯府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好歹能让人放心些。
反正亲事都定过了也不怕别人跟他抢。
正愁着的时候,就听半夏进来禀报,道承安侯下了贴子,请他过两天去“府中家宴”。
裴顾接到贴子,顿时开心了许多,脸上阴霾一扫而过。
江南时兴的衣料首饰多,到时候多带回来些送给暖暖。她喜欢点心,不如仔细寻一个能做地道点心的厨子送过去。
送承安侯府去干嘛!?
裴顾一拍脑袋,觉得自己犯傻了。往后暖暖要嫁过来,他应该寻来放在武威候府里啊,时不时地做些她喜欢的口味送过去
正一会欢喜一会忧愁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踱步到了窗子边。几个小丫头在外面窃窃私语。
他自小习武,听觉比常人好许多,是以窗子只留了一个缝,他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世子都跟着去江南呢,怎么咱们侯爷却抱病不去呢?我瞧着他身体不是还好好的吗?”一个带着疑惑不解的问着。
“你知道什么!”另外一个声音尖尖细细的,说话间一阵洋洋得意,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我跟你说。别人都不知道的!因为夫人也想跟着去江南,就让大姑娘去闹侯爷,谁知道侯爷就不乐意了,说他‘春天里我精神就不太好。等跟着皇上到了江南,那里正是湿热的时候,从前在战场的老毛病都会犯,去南巡也不是什么大事,干脆就称病了。’大姑娘因为去不了江南跟夫人面前闹了好几天呢。茶具都摔了两套了。”
“你说,侯爷是本就不想去,还是被夫人闹的才不想去”
“这谁知道呢,反正世子爷现在风光了起来,夫人在咱们府里的地位就更说不上话了!以前她就不上不下的,侯爷哪里让她碰过什么庶务?”
小丫头们说话叽叽喳喳,像极了树上的麻雀。
裴顾听了以后,竟不知为何地舒了口气。再抬头的时候,陡然间很想念母亲。
他又转眼看了自己所住的听风堂里的摆设,以前对杨氏听之任之。看她摆设的,就跟裴颜脑袋上带的花似的,什么贵的不分模样就都摆出来了,不晓得她是故意还是不懂,屋子里摆的眼花缭乱,富贵逼人地,看着就让人觉得甚是不舒心。
随即又想到前两次去看暖暖,看到她屋子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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