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阁老脸色看起来尴尬,只瞅着地板上磨的发亮的石砖,半晌才开口道:“阿滢的身体,近来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简清轻飘飘地回答。心想,太子也不晓得哪里得来的毒药,这般难解。
当时随拿到了解药,可太子却阴枭地一笑:“简大公子才名远播,只不过困于身体,才没能出仕。孤如果就这般将解药都给了你,保不齐你会做什么事情来报复孤。”
他自然不肯给出全部的解药,只承诺一点一点地送过来。
可到最后,却还是要简滢嫁给他——不然,毒药永远也清理不干净。
加之阿滢心情一直郁结,胡思乱想,整日觉得是她做错了事情拖累了简家,日渐消瘦,也时常吃不下东西。
面对太子这样的储君,简清自然是万般看不上他的。更何况,他甚至要计划杀死自己的发妻,现在正怀着身孕的太子妃。
简清心里叹气,对着父亲行礼告退:“我再去瞧瞧阿滢。”简阁老一脸无奈,看着这个他引以为傲、出类拔萃的儿子,心想真是没办法。
这小子就是来跟他讨债来的,他挥挥手让简清走,心里却想,江南医药世家多,给阿滢、阿清,正好都把把脉,调养调养身体才是正理。
院子里花香淡淡的,阿滢今天看起脸色好了许多。
简清站在院门口,往里瞧了两眼,觉得她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便没有再进去了。
***
过了晌午,前几天下的雨早已经停了,地面已经不再那么湿漉漉的,却还带着一丝水汽。玉华馆里,今天的事情不多,蕙芷早早的就打发了各处的丫鬟婆子们办完了该办的事情,将对牌收了回来。刚刚整理清楚,还未来得及送回嘉木堂。
打算晚间向母亲定省的时候,再一同送过去——她已经几天没有去母亲那里请过安了,一来是母亲担心她的身体。二来是她也担心染着风寒去探望母亲,万一过了病气,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院子里被雨水打落的花瓣被小丫头们都清理了干净,抄手游廊下的芍药、牡丹,花苞渐渐的膨胀了起来。叶子被雨水洗过,更加清新透亮,绿莹莹地,叫人看着心里就舒畅。
蕙芷的高烧早已经退了,穿着家常的素色罗纹春衫,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正在握着一本《本草纲目》,手边放着一小碗红枣茶,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
小日子倒是过去了,可周围的人却还是让她每天都喝一小壶或是红枣桂圆茶。或是枸杞姜糖水,喝的整个人都有些燥热。
江采琼有些责怪她说:“要看书就认真仔细的看,若是看不进去,就找个别的什么书消遣消遣,医药这些东西,既然你想学,我又能教你,你就应当好好学习才是,将来用处可大着呢。后宅里的阴私事情,你我见过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蕙芷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
神色却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江采琼伸手将《本草纲目》从她手里抽了出来,从小矮桌上推过去纸笔。道:“知道你心里有些稳不住,不如画些花样子,背背书抄抄方剂,稳稳心神,也好过你白白挂心。段妈妈的手段,你应当是信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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