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成就不可估量啊。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秦惟恩笑容满满:“一个女婿半个儿,你我亲家,都是一家人,同喜同喜,不如傍晚来府上小饮两杯?”
夏检之点头称是:“只是不知皇上属意什么时候让明远南下,会不会耽误两个孩子的大喜日子?”
夏检之长女,正是秦渊合过八字、未过门的妻子。
“这有何妨?若是耽搁了,待明远回京,我便舍了脸面求皇上赏赐一台嫁妆给夏姑娘。”
秦惟恩笑眯眯地和夏检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待回府以后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踪影,对门房管事道:“世子回来后让他来书房见我!”
只是没想到,皇帝不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和两个年轻人交谈,还留了两个人在宫里用膳,等秦渊回府的时候,滴漏已经过了未时,太阳正高照着,晒的人暖洋洋地直犯困。
秦惟恩却没有歇晌,叫下人将刚刚回府的秦渊叫进了书房。“皇上都说了什么?检修水利——哪里轮的上你一个右给事中去做?皇上想让你去江南做什么?”
秦渊喝了口泡的俨俨的浓茶,思索良久仿佛不知道从和说起,喝了大半碗茶才开口:“午膳皇上留了我和锦衣卫右指挥使萧铮,期间有个倒茶的宫女,是皇极殿的当值宫女,名叫梁沁。”
秦惟恩若有所思——“是先前下江南监察,后弹劾杭州知府柳云清贪墨的那位梁御史?难道是梁御史的女儿?”
“没错,”秦渊点头,“梁御史横死的消息传回京城后,皇上立马派锦衣卫‘查抄’梁府,命令将女眷收没皇宫,没想到梁夫人饮鸩而亡,死在梁家祠堂外面,梁姑娘投缳自尽,情急之下被右指挥使萧铮救下带回宫中。皇上安排她在皇极殿当值”
“可见皇上十分信任梁御史啊。”秦惟恩说的不无感叹,江南官场盘根错节,相互之间姻亲复杂,同气连枝,京城朝堂天高皇帝远,想要连根拔起,一点都不容易,“梁御史,梁恭义我曾在大朝会上见过他——颇有傲骨的一个书生,想来是皇上的孤臣”
“大约梁御史一早离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一去江南,恐怕难以回来”秦渊伸手盖上了茶盅的盖子,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这话是怎么说来的?”秦惟恩反问道。
“萧铮,嗯就是太皇太后的重孙辈、锦衣卫右指挥使。从皇极殿里出来的时候,他告诉我的。梁大人的儿子梁治,事发的时候游学在外,至今不明下落,皇上已经暗中派人去搜——”
“难道是怕,有人抢先一步?”
“皇上当日一得消息就定了梁恭义梁大人的罪名,梁夫人横死祠堂,梁家女眷收没宫中,这些动作,外人看来应当不会生疑。只不过”
“只不过如今皇上旧事重提,派了你和萧铮去南边监察水利村舍,心里有鬼的人,说不定会猜出一两分来。”秦惟恩手指轻轻叩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黄花梨大桌案的边缘,扯开了话头,“此去江南多加小心,今日下朝还碰到了夏检之夏大人,看他的模样,也不无担心啊。”
秦渊听完这话,莫民奇妙的老脸一红:“婚期这不是还早着?等我漂亮地办完了差回来,再娶夏姑娘,岂不更好?”
秦惟恩看着方才还一脸正经的儿子瞬时间红了脸,忍不住笑道:“回去好生歇着,探望你母亲的时候,不要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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