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明手快地清洗伤口,上药,重新上药;又将手上的伤口同样处理。
半盏茶的时间才忙完,佩兰替携芳换上干净松快的衣服,阿蔓抱着沾了血的衣物出去清洗。江采琼这才又净了手示意蕙芷坐下。
江采琼抬手去扶她的下巴,蕙芷才记起来自己脸上的伤口。“好在又细又浅,将养半月也就差不多好了。”然后细细清理下巴上的伤口,上了一层药粉,过了片刻又敷了一层药膏。“只是怎么跟夫人说呢……”
蕙芷听她说完,才晓得原来母亲并不知道这件事。
好在她还不知道,不然太担心,说不定会动了胎气呢。
“无妨…不然说我感了风寒,怕过病气给她,就不去看她了。”等风寒养好了,也要许多天,每日里派人去问候,母亲应当不会知晓。
“五姑娘这边的事,怎么办?”江采琼整好了伤口,洗净了手,打开一个锡制的小盒子剜出一小块奶白色的膏涂抹在自己手背上,终于轻声问出了岁平的事。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五姑娘会在马车上突然发难……
说实话,蕙芷也只是一知半解。“我也不知道,”蕙芷咬着嘴唇道,“过一会问问哥哥吧,总归是他把人送过来的。”
而秦渊正在书房里喝茶。一将妹妹送到院子里,就立马到前院甘雨楼向父亲道明情况。蕙芷所说的前因后果,裴顾提及的那群人的装束功夫,甚至派人去查了锦衣卫查案过街的事,桩桩件件,都讲了清楚。
秦惟恩坐在太师椅上,带着白玉扳指的手轻轻地在大书桌上叩着,一下又一下,不快不慢,好似悠闲自在。
可秦渊知道,这是父亲聚精会神思索的时候,才有的动作。他不在出声,静静坐在旁边,自己倒了杯茶水喝起来。
秦惟恩在思索那个叫红药的伶人。
二弟如今越来越放浪了。从前二房院子里的丫头们还不够,正是因为二房的腌臜事情太多,他才做主将两房之间隔开,新辟了院子,修了几道门廊,还劝母亲出面,将二房的几个姑娘住的地方挪的稍远一些,就是怕当初二弟找女人竟找到了姑娘少爷们的屋里人,实在是不堪……现在竟然大胆养起了伶人,还由着旁人把他捧红,随意出入。
现在看来,红药这个人,背后的人,除了二弟,还有别人——或者是,一开始就另有其主,只不过,暗中进了秦府。
而二弟秦怀恩却对红药百依百顺,后院里哪个女人都比不过……真是白瞎了他为他谋翰林院正五品学士时候所操的心。
但是此次蕙芷和岁平反目在先,惊马遭遇歹人在后,如果告知了二房,恐怕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岁平如果破罐子破摔,舍了一条性命也要拉蕙芷下水,那就棘手的很。
偏偏夫人现在有孕,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情。
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处理这些七拐八拐的事情,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秦惟恩的眉毛越皱越近。
如果能联系一二御史弹劾二弟,逼得他发卖了红药,是不是能釜底抽薪?
他随即招手,让秦渊派人去查,红药在外面,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狐假虎威的事情。
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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