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怜说了会话,两人聊得也算投机。将近午膳的时候,且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走得时候,她还不忘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会将窃玉在这里的消息说出去。
然而且遇却眉头紧锁,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窃玉送走了且怜,有些疑惑地问他:“容哥哥,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且遇淡淡一笑,笑容中透出些许苦涩:“玉儿,看来我们需要连夜离开了。”
“是因为你的长姊要回来吗?”窃玉问道,“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窃玉的确十分困惑,在她的印象里,姐姐是一个美好的字眼。她自幼没有父母,有记忆开始,唯一的亲人就是姐姐偷香。而且偷香对她极为疼爱,温柔美丽,弥补了她没有母亲的缺憾。是以,她实在很难理解且遇对于长姊的抗拒。
且遇似乎也读懂了窃玉的小心思,他苦笑一下:“我的姐姐,与你的截然不同。她是我的嫡母所出,是这个家族里第一个孩子,娇惯成性。她十分瞧不起我,小时候母亲去世,我被父亲接回府里,她总是欺负我,用恶毒的话语来暗伤我。后来她嫁了人,脾气愈发古怪。原本只是任性妄为,如今却是阴毒狠辣。然而她身份尊贵,此次回家省亲,我若在府里,必然要去见她的。”
“原来是这样……”窃玉低声道。她看着且遇,突然觉得身在这样的大家族,果然有很多旁人无法得知的无奈。于是她换上一脸明媚的笑容来安慰他,“也好,我也在这里待得十分无聊了。今夜离开正合我意,我也想早点去苗疆看看呢。”
且遇感激她的善解人意,不由对她微笑。但旋即他又担忧道:“只是此去路途遥远,苗疆又多瘴气毒虫,你的身体之前那么虚弱,我怕你会吃不消。”
窃玉连连摆手:“不打紧的,我又不是娇贵的千金小姐。这些日子我的身子早就养好了,壮实地很,容哥哥不必担心了。”说着,窃玉又想起了身在瞒天山庄的偷香。她已经知道姐姐十分爱慕且遇,若是姐姐也能随他们一起去苗疆,有她在一旁撮合,两人也许会得到不错的发展。于是她提议,“只有我们两个同往,有些无趣吧。不如我修书一封给姐姐,邀请她与我们一同前往。姐姐她博学多识,与容哥哥可谓知音,有她陪着乐趣也多一些。容哥哥以为如何?”
“这……”且遇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私心里,他多希望能与窃玉单独在一起。可是看着她一脸的期待,且遇实在无法拒绝。只得强打起欢喜,点头应道,“好,就依玉儿的意思吧。”
窃玉欢欢喜喜的去给偷香写信了。她把即将动身启程去苗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又约了偷香明日在京城外的一间小客栈会合。写完之后,她请且遇遣人将信送到了唐家的一处钱庄——每日,山庄都会派人与傍晚时分去那钱庄取信。
窃玉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看着且遇认真调配各种防范毒虫瘴气的草药。且遇的侧脸隐在暗处,模糊了五官。这样的他看上去和那个人很像,无论脸的轮廓,还是表情,都像极了他,一样干净美好。
窃玉的心一时酸涩无比,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从离开唐府开始,她刻意地不去想他,却又总是不经意地把他想起。那种酸胀苦涩夹杂的痛楚,折磨地她身心俱疲。何时才是尽头呢?
要到哪一天,才能无所谓地提起他,哪怕连见到他,都可以无知无觉,然后客气地寒暄?
且遇回过头去,就看见窃玉安静地发呆。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愁苦,刚刚的喜悦已然消散。看到她这幅样子,且遇心中愈发难过。她与唐不惊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然她怎么会贸然离开唐府,而一向记挂玉儿的唐不惊怎么会不来找她?凭他的本事,不可能到现在还无从得知玉儿的下落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躲避。
想到这里,且遇暗下决心,他不要玉儿愁眉紧锁,他要给她幸福!当初一言不发地退让,是因为觉得玉儿在唐不惊身边很满足。而如今看来,唐不惊并不能给她无忧无虑的快乐。既然唐不惊不懂得珍惜,他容且遇也绝不会再错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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