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开!”刀疤汉子瞪眼道:“好小子,你是在对大爷我说的话?哈!”故意五指用力—紧。“哎!”乡下姑娘哀叫一声。黄玉道:“放手!”随着这一声冷喝,同时想起了闷哼,在场的只觉眼前那么一花,刀疤汉子斜跄了四五步,—屁股坐下去。黄玉已护在乡下姑娘身前,剑还是连鞘横提着,似乎根本就没动过。
络腮胡子和另外两名大汉齐齐拔剑在手横眉竖目,狠盯着黄玉,那份凶相似要把人生吞活剥。长衫汉子牙齿已经咬紧,腮帮骨鼓得老高。黄玉伸手拉起乡下姑娘,道:“姑娘,你赶快进屋里去。这里一切有我,不会有事的。乡下姑娘连跌带爬地冲进屋里。三名大汉立即各占位置,把黄玉围在中间。长衫汉子狞笑了一声,阴恻恻地道:“你竟然敢动剑杀人,你知道咱们的身份么?”黄玉从容地道:“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长衫汉子眉毛一挑,道:“那就是说存心找岔的了?好得很,现在先报上你的来路,看你到底是什么贷色?”黄玉略作思索之后,开口沉声道:“在下有几句话,但只说一遍,这位姑娘是在半路遇到的,她为母求医不假,在下应请而来,凉亭边杀人的女子另有其人。长衫汉子冷一凡哂,道:“依你的说没是不是杀人凶手杀人的是另外一个女的?哼!你以为老子会相信你的鬼话的呢?”脚步朝前一挪,暴吼道:”上去宰了他。“三支剑从不同方位劈出,势道惊人。“叮当”声中,三支剑全被荡开。三名大汉被震得连连倒退。黄玉剑示出鞘,他只是用连鞘剑挡了一记,人站在原地寸步未移,气定神闲,三条大汉的脸色泛了青。长衫汉子的脸色也变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知道碰上了厉害角色,自己加上去也不是价钱,就是栽也不能栽得太惨,用力一咬牙,道:“你说凶手是那女的不是你?”他忽然改变了口风。黄玉道:“在下说过只说一遍。”长衫汉子道:“那女的是什么路道?”黄玉一字一顿地道:“女——杀——手!”长衫汉子冷冷当道:“没听过!”“你会不知道?”一个苍洪的声音接上了口。
黄玉抬眼望望,只见一个留有山羊胡子枯瘦老者站在场边,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到场的。不禁心中一动。长衫一汉子立即侧开身,抱拳。深深弯下腰去毕恭毕敬地道,“参见总管。刀疤汉子这时已站起身来,与三同侠齐齐躬身。这人并不还礼,只鼻孔里哼了一声,大刺刺地进入场心面对黄玉,利刃般的目芒,要穿透人的心。“女杀手什么来路?”黄玉道:“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山羊胡老者目芒一闪,抿了抿嘴角,寒森森地道:“你指出杀人者是女杀手,而你跟她又是同一条路,你会不知道?”黄玉道:“实逢其会,巧遇罢了!”总管道:“你怎知道她是女杀手?”黄玉道:“她自报的号。”总管道:“她人长的怎么样”黄玉道:“年青,很美!”“哈哈哈哈……”山羊胡老者大笑起来,象听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得十分开心,好一阵子才收住笑声目光钉在黄玉的剑上。山羊胡老者接剑到手,抖了抖,先亮开了架势,沉声道:“听着。这关系你的生死,你必竭尽所能,接老夫这—剑,你只有一丝保留,便是自误,现在你拔剑!眸子里慑人的凌芒重现。长衫汉子和四名手下眼鼓鼓地望着。黄玉连鞘剑缓缓抬起,平胸,然后右手五指搭上剑柄面色…—片冷清。山羊胡老者眉头微微一皱,很细微的表情,旁人不易觉察。黄玉倒是注意到了,但却无从忖恻对方的心意。
长剑缓缓离鞘、斜扬,很古怪的架势。山羊胡老者再次皱了下眉头,当然只是一瞬,便又回复他慑人的神态。双方对峙,凝立如山。现在已是黄暗时分,四周的景物在逐渐模糊中,但场中的空气却很紧张得令人有窒息之感。“接剑!”暴喝声中,山羊胡老者长剑劈出。惊心动魄的一击,分不清招式剑路,给人的感受是这—击是要命的——击:象是骇电撕裂空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抗衡。黄玉的剑腾跃而起,象铁匠在火热的铁上敲下的第一—锤,火花进溅,耀眼目。急促而而短暂的金铁交鸣,乍爆乍冷。黄玉已退离原地四尺有多。山羊胡老者抬了抬手,沉声道:“撤退!”深深望了黄玉一眼,转身疾步而去。五名手下也跟着退离空地,到了路边,各各上马,呼啸近屋门,开口唤了一声:“姑娘!”一顿之后又道:“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