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辰已之交,黄玉来到了前面镇子里一家酒楼之上,坐了约莫七成左右的酒客,其中大多数是武林人物,酒酣耳热。在靠西壁角的一个单座上,坐了一个丰神俊逸,倜傥不群的少年人,正自独个儿喝着闷酒,只见他面罩寒霜,恨透眉梢,似有什么心事,对附近邻座的酒客们的高谈阔论,一如未闻。突然——楼梯“蹬!蹬!”乱响,上来十几个黑色劲装的大汉,一字儿排在梯口之处,酒座之中那些高谈阔论的人,乍见来人,纷纷缄口不语,偌大一间酒楼,顿时静得落针可闻,一个个低头啜酒,面现惊容,有的起身会钞,匆匆离去。那壁角的美少年,似觉出楼中空气不对,缓缓抬起头来,星目向四下一扫,眼光停留在那十几个黑衣劲装的大汉身上,脸上陡露出一丝喜色。
他是谁?他就是黄玉。黄玉一眼瞥见那十几个黑衣劲装大汉的衣襟之上,赫然有十二连环坞的标志,不由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十二连环坞!”只见那十几个十二连环坞教徒之中,为首的一个,缓步走到酒楼居中之处,环视了座中酒客一周,提高了嗓门道:“各位借光,酒楼已被我们包下了,请各位尽速离开!”座中酒客闻言之下,一个个面现怒色,但却不敢出声,纷纷离座会钞下楼,刹那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黄玉仍是大而化之的举杯啜酒,俊眼掠处,只见隔着自己一副座头的位上,一个老头儿伏座而睡,鼻息正浓,桌上杯盘狼藉,壶底儿向了天,但这老儿是以袖蒙头而睡,仅看出他发乱如草,身穿灰土布长袍,面孔却看不出来!那发话的十二连环坞教徒,望着空空如也的酒座,得意的笑了一声,但当他转头望时,不由笑容立敛,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目,竟然有两个人还不曾离开,一个是十八九岁的美少年,大剌剌的在饮着酒,另一个却是一个土老头儿,鼻息如雷。原来站在楼梯口的徒众,这时也一涌而前,把黄玉和那土老儿围在中间。那为首的教徒,先走到那土老儿座前,伸手一拍桌子,暴喝道:“老东西,别再挺尸了,赶快滚蛋吧!”那老者口里“唔!”了一声,把头转过另一边,又复沉睡如故,这时那十二连环坞教徒可有些火了,一掌便向那老儿头上拍去,口里骂道:“找死的,还给大爷……”下面的话,还没有出口,只见老者,抬头舒臂,打了一个呵欠,无巧不巧,手臂正好迎上那教徒的手掌,“拍!”的一声,那教徒眦齿裂嘴,抱手而退。黄玉一看就知道老者决非常人,否则的话,决不敢碰“十二连环坞”中人……老者犹似未觉,睁开惺松睡眼,模糊不清的道:“什么人搅我老人家的好梦,呃……花钱买醉,还是不痛快……”这时旁边的十几个“十二连环坞”徒,齐齐怒哼了一声,七手八脚的就向老者出手……那老者口里一阵哇哇怪嚷道:“好哇,你们欺负我乡下老是不是……”口里嚷着,身体东倒西歪,两手乱抓,十几个人竟然连老者的衣角都不曾碰上。黄玉看得在一旁直乐,忍俊不禁。那老者连跌带爬的撞到黄玉身边,口里嚷道:“小子,你也是有心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嚷着已躲到了黄玉身后。黄玉不由心中一动,忖道:“这老儿说有心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十几个十二连环坞教徒,连眼都气直了,纷纷扑向黄玉,其中一个喝道:“小子,你倒沉得住气,大概是不想活了,竟敢老虎头上扪虱!”黄玉星目一睁,两道利电寒芒,朝那些徒众一扫,右手无形剑气轻轻一挥,一阵乒乓哎哟之声,十几个十二连环坞教徒,像风中的落叶般的被扫翻到数副座头之外。那老者却在身后拍手道:“好哇,小子,这才像话。”那些十二连环坞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这边,有几个立即下楼而去,看样子大概搬救兵去了!
黄玉这时才有时间别过头去,冷漠的看了老者一眼,这时才看清这老者尖脸削腮,眼蕴精芒,颔下稀疏的几根花白胡须,发似一蓬枯草,十足一副猴相,不由冷冷的道:“阁下刚才说有心人是什么意思?”那土老儿道:“噫,小子,你还装什么佯,你不是为了那宝物而来的吗?”黄玉方才还以为这土老头儿已看出了自己的来历,心中为之一震,现在一听,又不是那么回事,可真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讶然道:“什么宝物?”那土老儿道:“咦,你真的不知道?”黄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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