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终于,苏虹勉强接受了毕文谦的说法,严重关切之后表示了遗憾……
事实上,毕文谦哼的,倒不是尚未问世的什么歌,而是一首日文歌的曲子。前段时间里,他和黎华一起在录音室里听的。黎华还努力翻译了歌词,可翻译的结果却是,每一个字都认识,但凑在一起却读不懂。
“紧握于拳中的梦想……两年过去,十年流逝,尽至忘却舍弃。”——不考虑具体的时间点,不考虑相应的历史背景,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句词眼儿里的两年和十年分别代表了标志性事件,自然也就不可能理解整首作品里饱含的复杂情感了。
而歌手此时的唱功对于这首歌来说还太过稚嫩,黎华自然也不可能从歌声中体会到真谛了。
眼瞅着对自己翻译水平陷入疑问的黎华,毕文谦自然是懂那首歌词的。但他不能说。甚至,他并不认为,在这个时代,让中国人听懂那首通篇隐喻的歌,会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首歌,比那位大约将会在今年横空出世的教父的许多歌词更加隐晦,却是相似的……“不正确”。之所以是相似而非相同,是因为教父疑问式的呐喊本质上还是疑问,而这首歌里的感慨……却更像是在暗恨那位武装讨薪的图书管理员没有走到最后。
三十年后的国人能够带着自信回头,相对客观地审视,这个时代的国人……却极易在感情上走极端了。
所以,当时毕文谦只是看着黎华,保持着缄默,不敢去想像,如果她此时真的明白了那首歌,会流露出什么表情来。
回想到最后,毕文谦不禁在昏暗中嘿嘿地笑了。
那位神人,在三十岁的时候,唱这首充满内涵的歌时,仍会显得如此稚嫩。那么,自己呢?现在才十六岁,等十几年后,会是什么歌唱水平呢?
笑过之后,怀着期待和想像,毕文谦进入了梦乡。
一路颠簸,毕文谦终于来到了京城。
迎接他的,是一场雪。
飘飘洒洒,铺在了进入眼帘的每一处建筑顶上。毕文谦看着,有些发呆,仿佛空气里与着熟悉的味道,有些怀念,却找不到多少心里稔熟的事物。
“毕文谦,你是江州人,是不是没见过雪?”苏虹拍拍毕文谦肩头,“走啦,在我们北方,下雪是常事儿。”
好吧,对于毕文谦来说,雪这种东西,倒真的应该存在于书上,存在于画中,存在于妈妈的嘴里,存在于爷爷的遥想。所以,他冲着苏虹笑笑,略带腼腆地跟在后面,往崇文门方向走去。
“苏姐姐。”
“嗯?”回头的苏虹,只见毕文谦递来两张折好的作业纸。
“初次见面,一直没有送姐姐什么见面礼。”毕文谦把纸塞在苏虹手里,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这是我写的歌,之前我在预赛里唱过。我觉得挺适合你的,你不妨试试,如果你觉得好,也觉得自己能唱好,就在决赛里唱吧!”
苏虹瞠目结舌:“啊?”
“你可以转告王叔叔,他可以证明我没乱说。”毕文谦欣赏着苏虹的讶然,“不过,如果你选择了唱这首歌,请你务必唱好,如果得不到金奖……也……至少要得银奖。”犹豫了一瞬,他忽然重重地点头,“如果连银奖也得不到,就算你欠我,将来如果我有什么要求,你得……听我一次。”
苏虹张着嘴,好几秒后,突然咳嗽一般地笑弯了腰。
“你……真有趣。”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在毕文谦不满的神态中,苏虹笑了好一阵才罢了休,一边认真把作业纸收好,一边点着头:“好吧,我会去问富林老师的。我现在就带你去。”
看着她的背影,毕文谦一手拎着行李,一手虚指向前方。
时代,ve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