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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泓章脚一滑,从车坐上滑了下去,刘铁饼是以前他的名字,在他还待在浣溪村时候的名字。
“你,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的。”徐泓章浑身颤抖,手脚和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起来,他看向了窗外果然发现这里十分的熟悉,大喊道:“这,这是浣溪村!!”
“看来,你还没忘。”坐在驾驶座上的司徒梦摘下了帽子,头长发如瀑布一样披肩而来,“你以为你做的很绝,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看你,当初为了钱恶事做尽,到头来还是像一只老鼠一样,又窜了回来。”
“出去,让我出去。”徐泓章要打开车门,但怎么弄都是打不开的。
“当!”徐泓章一脚踹了过去,将门踹开,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稍稍抬头就是一个墓碑在他的眼前。
“啊啊!”还没站起又是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用手怕打着地面,四肢着地向前奔去。
“当!”又是一头撞到了墓碑上,他觉得太邪性了,不管怎么跑,不管往何处跑,都是一排排的墓碑。
“是不是觉得墓碑有很多,在过去这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和你一样的人,他们曾经信任过你,拿你当兄弟,而你将他们推入深渊。”
清冷的声音在空地中徘徊,徐泓章四处看去都是墓碑完全看不见任何的人影。
“谁,谁,快出来,出来。”徐泓章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神志都有些错乱了。
一个身影缓缓的从远方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来,这个身影一袭红衣长裙,在黑夜中很渗人。
“不,别过来,别过来。”徐泓章转头就走,又开始跑了起来,也不能说跑,应该说是爬着的,他渴望远离这里,甚至希望待在湘南,待在监狱,也不想在这个恐怖到让人发生的墓园。
“这,这是!”徐泓章跑着跑着,发现了一道墓碑,让他停下了脚步。
‘恶贼刘铁饼之墓’
上面是这么写着的,徐泓章不可置信的摸着这个墓碑,手摸着这一个个刻上去的字,颤抖着说着,“这,这是我的墓碑,我已经死了么,那,那我是谁?”
“没错,你已经死了,连名字和人性都忘记了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不配继续活着。”
“呵,哈,嘿。。”徐泓章留着口水一副痴呆的样子看着周遭的一切,他似乎是想起了过去。
他在这里长大,也是名将之后,有着朋友和兄弟,他是这里面最机灵的,还未成年就孤身出去闯荡,然后意气风发的回来,还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荣归故里。
本以为看尽了风光可以在故乡安稳的度过后半生,也让村里的人过得好一些,他出钱修路,置办物品,也当选了浣溪村的村长,在那一段时间,他是真心希望能够发展的越来越好的。
可慢慢的,他发现从大城市带回来的不仅仅是物资,是见识,还有藏于心底的欲望。
经历了太多的繁华,过上了舒适的生活,享受着美酒佳肴,在体验这种清贫,让他每一天都觉得寡然无味,看着自己的兄弟朋友,觉得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土鳖没有见识,虚荣感烦腻之后,就是枯燥了。
在这里他为了更好的生活,已经花费了太多,可收入并没有在大地方来得容易,他就想着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和他一样,为了村子的发展贡献出一份力量,那说不定可以更好一些。
因为他的豪迈与大气,当他发起的时候,村中也是云集响应,纷纷倾囊相助,让他拿去投资。
当徐泓章再一次看到巨款之后,他彻底的沦落了,以去投资的名义带着资金前往大城市,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当被村子的人再三通牒的时候,他慌了,他不想再把钱还回去,就算还回去,村里人敬仰的目光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正巧那时他遇见王鹏,在不正当的引导之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徐泓章的脖子流淌着鲜血,看着天空飘荡的雪花落在他的脸庞,感觉身体像是冻僵了一样没有知觉。
他后悔走出村子闯荡么,他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也害了很多人,可他还是喜欢这故乡的空气。
“啊啊啊”喉咙被割断了,徐泓章啊啊的叫着,好像是要说些什么,终闭上了眼睛,在这片墓地中,睡去。
司徒梦看着躺在地上的徐泓章,心里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你是说欲望最难,人性最难么?我记得了。”司徒梦将缠绕在手上的红菱撤下,扔在了徐泓章,也就是刘铁饼的身上,消失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