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每个人身上的盔甲,都被雨水打得闪闪发亮。
“去见陛下问问家兄是因何而死!申屠将军可是想要拦我?” 刘秀的手,缓缓按住了腰间刀柄。
“我……” 申屠健楞了楞,有股寒气从尾椎直冲脑门。
按照刘玄、谢躬和他预先商定的计划,他当然是要将刘秀拦住,最好是一举拿下,然后治此人一个欺君之罪,永绝后患。然而,当他真正面对刘秀之时,才知道,没有上万死士相助,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
对方身上的杀气太重了,宛若一道忍而不发的闪电。而他,还有他所统领的御林近卫,却全都是血肉之躯,根本承受不了闪电的奋力一击。
“不想拦着刘某,就请让路,以免引起误会,让申屠将军后悔莫及!” 刘秀的话,继续传来,声音不能算高,却震得申屠健摇摇晃晃。
本能地将手臂横了起来,随即,申屠健赶紧又将手臂落下。满脸惊恐地看着刘秀从自己面前走过,嘴里冒出一声绝望的叫喊,“刘秀,令兄之事,乃是小人作祟。你,你切莫再去触怒陛下,自,自己找死!”
“那又如何?” 刘秀扭头看了他一眼,年青的面孔上写满了不屑。
申屠健的心脏,猛地打了个哆嗦,胯下的战马,也本能地后退。
“啊——”几个对刘玄忠心耿耿的亲卫,承受不住压力,忽然大叫着举起的长槊。还没等他们将长槊向前刺出,贾复猛地挥了一下大戟,刹那间,叫声消失,雨幕中,红烟弥漫。
“申屠将军,麻烦带路!” 铫期快步上前,与臧宫一左一右,各自出手抓住申屠健的一只胳膊。
申屠健自问也是一员勇将,却像小鸡落入了鹰爪,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起作用。只好任凭自己被二人拉着,策马向皇宫而行。
其余御林亲卫不敢再多事,纷纷让开替通往皇宫的道路,眼睁睁地,看着刘秀的战马之前,再无任何阻拦。
不多时,刘秀等人来到了皇宫之外。还没等开口叫门,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紧跟着,数以千计的近卫,在谢躬、朱鲔、刘嘉三人的带领下,出现在了宫城之上。
“文叔,切莫冲动,切莫冲动,给,给家族带来灭门之祸。陛下对,对我舂陵刘氏不薄,除了大哥之外……” 刚刚被刘玄封为兴德侯的刘嘉,哑着嗓子,大声劝告。仿佛跟谢躬,朱鲔才是同族,而跟刘秀有过血海深仇。
“住嘴!” 刘秀用一声怒喝,将他后面的话,全都憋回了肚子里。随即,拔刀出鞘,遥指此人脑门儿,“苍天在上,你说出这话,亏不亏心?!”
“轰隆!” 半空中,恰恰又有一个闷雷炸响,震得宫墙摇摇晃晃。
猛然想起昆阳大战的传说,刘嘉的脸色瞬间就没了血色,一缩头,躲在了敌楼之内,再也不敢出来胡言乱语。
刘玄的舅舅谢躬,也被那一记闷雷吓得两腿发软,不顾刘秀距离自己只有十几丈远,慌慌张张侧过头,向左右亲信催促,“成国上公呢,成国上公的兵马,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能到?”
“启禀尚书令,成国上公,成国上说,他今天身体不适,没法,没法出门!” 一名太监沿着宫墙的马道迅速跑上,朝着尚书令谢躬小声汇报。
“啊——” 谢躬的身体又是一晃,差点直接掉出墙外。
宛城内外,近半儿兵马掌控在王匡之手。此人忽然撩了挑子,让,让只积攒了四五万嫡系的皇帝刘玄,如何,如何去面对五百骄兵悍将的含怒一击?
就在此时,宫墙内,又有一名太监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仰着头,朝着谢躬低声叫喊,“尚书令,尚书令,大势,大势不好。皇上,皇上派去淯阳的县令,被岑鹏赶了回来。岑鹏说,他忙着祭奠柱天大将军,忙着祭奠逆贼刘縯,没,没空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