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爷子想了想,竟点了头。
“咱这地方也没啥稀罕玩意儿,让李夏去山里头散散心,那也挺好。”关于叨扰陈家的事,夏老爷子根本就不担心,他最了解他这个老哥们,那是个最热情好客的人。
还有李夏这边也完全不用担心,李夏没有架子,人又随和,到什么地方都能跟人相处的很好。
夏老爷子这边点了头,夏至和小黑鱼儿这才来找李夏。
李夏一听,立刻就说好。跟夏至和小黑鱼儿一起去玩,不管去哪里,他都乐意。
夏至回到前院,将要去陈家的事跟田氏说了。田氏正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管夏至的事,而且夏至开心的样子,说实在的,她看着还挺闹心的。
可她又不敢说夏至,因此就更加闹心了。
“玩、玩、玩,就知道玩……”田氏气愤愤的,有些话她没办法说出来。夏至只知道玩,根本不知道帮她想想办法。
其实,夏至这样的年纪,根本应该也帮不上田氏的忙。但是夏至和同龄的小姑娘不一样,她不仅有主意,还有本事,田氏总觉得,如果夏至肯帮她,那大丫婆家的事应该就不是问题。
可夏至早就摆明了态度,不打击破坏就不错了,根本就不会在这件事上帮她。
孙兰儿知道夏至要去山里玩,很为夏至高兴。
“那我晚上得在家里了……”然后,她就想到了她自己。虽然现在她不担心孙王氏会半夜喊她起来折磨她,但是住在家里总不比住在夏至这里开心舒坦。
“为啥得住你家里?”夏至不解,“我不在家,可屋子还在呀。兰子姐,你自己过来住呗。”
“那、那不好吧,我是来给你做伴儿的,你都不在……”
“哎呦,管那么多干啥。兰子姐,你就来住着,不管我在不在家都是一样。我娘她们都没意见的。”夏至劝孙兰儿。
孙兰儿本心是想过来的,被夏至打消了顾虑,自然没有别的话说。
“行,十六,那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给你看着屋子。”
“这就对了。”
……
因为陈屯离着大兴庄足有三四十里地,所以第二天大家都起了个大早。这次是去山里玩同时也是出门做客,大家都穿的齐齐整整的。
夏三叔赶车,车里铺了干净的褥子,夏三婶坐在最前面,然后就是小夏林和腊月。夏至和小黑鱼儿坐在中间,李夏坐在最后面。
大青也被带来了。这些天他的伙食是越发的好了,皮毛光滑闪亮,仿佛是最上等的绸缎一般。因为路远,小黑鱼儿担心大青累着,就让他也上了车,紧挨着李夏,就趴在大车的后面。
他们的车没有车棚,夏三叔就尽量挨着路边走。路边有树,在树荫里走着没有那么晒。因为没有车棚,视野好,也更加通风,所以虽然烈日高照,但却清风徐来,一点儿都不热。
路边的景色不断的变化,先前是大~片大~片平原田地,走到后来,大大小小的山丘越来越多,这就是渐渐进入北镇府的山丘地带了。
夏至很快就发现这条路有些熟,跟夏三叔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陈屯和靠山屯儿是在一个方向。
走到一个岔路口,夏三叔就指给夏至看。他们现在走的是官道,下了官道往北面去,就是通往靠山屯儿的路了。
“刚才前面一个路口往南拐,就是罗屯,你二婶娘家就在那儿。”夏三婶又告诉夏至。
回娘家的路上,夏三婶的心情显然很好,话都比平时多了。
之后,夏三叔还告诉了夏至往钱月来家的路是哪里。
越是走进山丘地带,路边大~片的农田就越发的少了,倒是山丘上一小块一小块的田地越来越多,而且山上面的果树也越来越多。
又到了一个岔路口,夏三叔就跟夏至和李夏商量。
“要是走官道,就继续往前走。要是走小路,就从这岔道儿下去。”
“官道和小路有啥区别啊,三叔?”夏至就问。
“官道走的顺当,不颠。小路近,路上的景儿更好,估计你们爱看。”夏三叔笑着说道。
夏至就扭头跟李夏商量。李夏就说走小路。他倒不是特别在意路边的风景,而是觉得夏三叔和夏三婶应该愿意走小路。
小路距离近,他们就可以早一点儿到陈屯了。
听李夏说要走小路,夏三叔高兴地举起鞭子,在空中甩了个鞭花,然后就赶车大车下了官道。
这条小路果然正如夏三叔所说的,路边的景色非常有趣,有的时候还要从村子里经过,有一个村子里到处都种了刺玫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甜香。
“外面好些人上这来买刺玫花,买杏儿,做那个啥青丝玫瑰,可好吃了。”夏三叔还给李夏和夏至介绍道。
“这个我听说过,确实很有名,没想到今天能从这路过。”李夏点头,更加饶有兴致地左右打量。
这样的乡村原野风味,也是夏至所喜欢的,这么一路走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胸都更加开阔舒展了。
穿过了开满刺玫花的小村子,前面就又是一座山坡。
“过了那座山,就是我姥家了。”小夏林兴奋地从车上站起来,指着前面的山坡说道。
前面的山坡并不大,有一条土路直通山顶,坡度有点儿陡。
到了山坡前,夏三叔就从车上跳下来,小心地赶着车爬坡。李夏见状也跳下车,跟夏三叔一起护着大车前行。
夏三叔跟李夏客气了一句,也没勉强李夏回到车上去。其实李夏这么做,夏三叔心里是很欣赏的。
李夏年纪虽小,身世也娇贵,但为人行~事稳重,而且还很有担当,正是那种非常引人好感,而且让人信赖的男人。
大青也跳下车,跟着李夏的身边走。
一路到了山顶,夏三叔就将车停下,让骡子歇一歇。夏至和小黑鱼儿也趁机下了马车,站在山顶四下观望。
山坡上种都是松树,微风吹来,松涛阵阵。而山坡的那一边,却是另外一番天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