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微受了伤,正在医治,好在伤势不重,只后背被砍了一刀,以及手臂上莫名多出来的箭伤。月谣去的时候,他半正裸着上身,由大夫将伤口抹上药,再系上绷带。
“如何?”
大夫忙停下手中动作要回话,却听月谣又说,“忙你的,不要停。”他便继续缠绕绷带,一边开口,“这位大人的伤势不重,好好休息,小半月就会好。”
月谣坐下来,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眉头微微一蹙:“真是不小心。”那大夫将绷带绕到前边,似觉得难以下手,遂想走过去绕到息微的正面。月谣顺手接过绷带,低声说道,“我来吧。”
绷带需要多绕两圈,缠绕后边的时候,她示意息微张开手臂,整个人靠过去,贴着他的胸膛虚虚环住腰,两个人靠得太近,她能清晰地听到头顶的呼吸声,还有耳畔像是敲鼓一样重的心跳声,她脸腾地一热,却佯若无事,低头将绷带绑上。目光随意地一撇,看见脖子上有一圈红绳,似乎系着什么挂件。
她低咳一声,没话找话说:“你这系的是什么?”这红绳,倒是和她脖子上系着护身符的绳子一样。
息微凝视她脸庞的神色微微一僵,手下意识地抬起就要去藏,却在半空生生停住,最后若无其事地放下了。
“没什么,一个小挂件而已。”
他动作虽细微,但还是没逃过月谣的眼睛。
大夫治好了伤,瞧着这房间气氛不大对,便很有眼色地告退了。
月谣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掀开他半耷拉的衣裳,露出他结实的右肩和手臂,也露出了藏在里边的东西。
她惊奇了一下,万万没想到那么贴身佩戴的,竟然只是一个护身符,看那样式,竟和自己的同出一处。
“你也有一个?”她捏起来正着反着看,确实是和自己的很相似,但是上面的图文并不一样。
息微脸色微微泛红,盯着那个护身符说:“一起求的,便你一个,我一个。”
月谣忍不住笑了,“护身符都要一块儿求,真是……”她转念一想,脸色沉了几分,“不过这护身符不灵。”
息微忙从她手里夺回护身符,像是护崽子一样收好,忍着手臂的痛穿上衣服,遮住了所有的春光。
“灵的。”
月谣奇了,“怎么灵了?你都贴身戴着,竟还是让你受了两处伤。”
息微低头系带子,因手臂受伤,系得很是辛苦,月谣自然而然地俯身过去帮他系带子。
“若是没有它,说不定我就死了。”
月谣心头一怒,抬头就要训他,然而一抬眼,却对上他深深凝视的目光,像是岩层深处被凝固住的水晶,经由时光的沉淀,只剩下最干净纯粹的部分,里面包裹的全然都是对自己深沉的爱意。
她别开眼,要说的话在脑子里打了个转,气势一下子弱了,“……胡说八道的。”她忽然觉得屁股下的凳子烫得很,
起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他拽住,下意识间他是用受伤的那只手拉她的,月谣走得急,一下子扯动伤口,痛得他啊地一声。
她猛地顿住,回来检查他伤口,“怎么样了?很疼吗?”
息微捂着伤口,那痛只是一瞬间,现下好了很多,然而他没有摇头,借着伤口疼让她坐下,目光深深地落在她身上,手拽着她,不由她躲闪。
“月儿,我的心意你一直都是明白的。我问你,如今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月谣抽了抽手,没有成功。她迎上他的视线,“除了隐儿,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
“你……”他忽然觉得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那个问题积在心里多年,时时刻刻都想问出来,真到了要问的时候,喉咙却像被棉花塞住了一样,连说话都难了。
“那你……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话一说出口,便下意识地拽紧了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盯住她。然而她忽然站了起来,也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月谣低头看着他,没有挣脱他的手,慢慢地俯身,两个人距离近得可以让他看清楚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毛。
额头传来轻软温热的触感,是她轻轻落下的一吻,她眉眼都弯起来,眼睛深深地看着他,仿佛里边藏着无边风月,“大事一成,我会嫁给你的。”
直到人走了,空气里的温度一点点降下来,息微的脑子才嗡嗡地回过神来,反复咀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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