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觉上的困扰,让人迷失和畏惧。
“一楼的大多是军阀和部下的合影。二楼的长廊则挂满了画作。但是我现在看的画作,和我与王队一起来是不一样的。”
王辑放眼观察了整个二楼后,他沿着长廊走道楼梯口,映入眼帘的第一张画像是一个中年妇人的照片。金发,白种人的长相,浅浅微笑,并用手指着右边长廊的方向。王辑顺着画像中夫人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不远的墙上有第二张画像。
那是一张大胡子军阀和金发女人站在一起的人物画作。画功及其出彩,虽然王辑看到的只有灰白色。但丝毫不能掩饰画作的水准,画像中央是军阀和伊莎夫人,王辑认为应该是他们两个。两人处于画面的最中央地位,站在一起,在画中作为主体异常地高大,男的魁梧,且有一种凶悍的气质在身上,一身军装目视下方,右手持枪,枪口还有喷着的火舌;女的高挑,穿着礼服,有一种女性的柔美在其中,她心不在焉地将目光看向右边。在两人的脚下,全是尸骨和血染红的地面。
死掉的尸体明显都是外国人。
“这应该是一种线索,第二张画的伊沙夫人看着指着右边,按照二楼长廊的地形,这就是一种顺时针的转动。它应该给我了一种时间变迁的暗示。“
王辑看完画后顺着长廊,看到了第三张画作。不知道因为什么,他隐约觉得公馆的内部有些空旷,空旷到他有些看不清对面长廊上挂着的画作。
第三张画的是王辑从阳台进去的那间办公室。画面左边是办公桌,大胡子军阀站在办公桌后举着枪指着右边,画右边则是肩部中弹的伊沙夫人,整个身体朝着右边倒去,肩膀绽开了血花,而军阀身旁的副官则冷漠地看着。
“果然是有暗在故事的。”
王辑顺着长廊去看第四张画。
第四张画上是受伤的伊沙夫人躺在床上,仆人在她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军阀的画像。那些画像细节处理非常的清晰,每一张都是王辑在一楼见过的。画面上,伊沙夫人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向右边的墙壁,看向那张最大的军阀画像。那张画像,是王辑第一次感觉到暗中有目光窥视自己后,看到的第一张画像。
伊莎夫人养伤的卧室,很可能就是王辑进去过的一楼第一间卧室。
王辑走向第五张画作。
画的是一个宽阔的卧室,画的中央是议长大床,还有一个大胡子躺在床上。他额头上裹着毛巾,看起来像是生病了。除此之外,画中没有其他任何人物。画中的卧室空间很大,家具的处理也很高大,唯独中心的与实际比例不符。
画作给人的感觉就是病床很渺小,好像置身在深渊般的卧室里面,躺在病床上的大胡子孤立无援,孤独一人躺在微小的病床上。他也显得很渺小,深深地沉入了画作的最中心处,仿佛置身扭曲的漩涡中,不可自拔。
沉郁压抑的气氛不知不觉中从画面中开始溢出,这个大胡子应该就和下面的照片一样,是上世纪30年代时居住在这儿的军阀,他在画中似乎已经死去,王辑敏锐的发现,病床上的军阀有一只手从床单里面伸了出来,中指、无名指、小拇指勾起被大拇指按着,唯独一根食指指着右边的方向。
截止目前,王辑所理解到画廊的画作所表达出的故事,分别是军阀强夺伊莎夫人的公馆并占其为妻、军阀对伊莎夫人虐待甚至枪击、养伤的伊莎夫人房间里挂满了画作,而伊莎的眼神则十分神秘,再下一张,病床上躺着的就是濒死的军阀,渺小如同蝼蚁。
王辑走向了第六张画。
画的是一楼客厅,与第五张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的是,画面中央吃饭的军阀手下们很渺小,用餐的长桌也很微小,而周围的一切则很高大,一群人用餐的模样似乎很痛苦,在暗色调的客厅里仿佛在深渊用餐。值得一提的是餐桌中央坐着的是伊沙夫人,她满怀微笑。整张画就好像《最后的晚餐》,但伊莎并非基督,她的笑更像怨灵的扭曲面容。那种压抑的气氛开始无端的得到加强。
“这应该是开始复仇了。”
王辑看画的同时理解着,走向了第七张画。
画的是庄园,一颗颗非常高大的芭蕉树,枝繁叶茂,参天而起,树叶与树干都是深色的,树下则躺着很多尸体,他们或是穿着仆人的服装,或是军装,全部像蚂蚁似的,寂静地躺在庄园中。王辑隐约听到了芭蕉叶沙沙的声音,画中的芭蕉叶好像再轻轻摇动。
“公馆的人全都死掉了,被埋在了树下面。果然,这个伊莎夫人并不是好惹的,从第一张画里就能看出来,婚礼上满地的尸骨,她都能心不在焉。”
王辑理解道,逐渐的,王辑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冰凉在戳他的后腰,他选择继续去看第八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