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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清清淡漠地看着李七的背影,至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挽留的话,目光却也未曾挪开。
轻歌戏谑地问:“为何不留下他?对于你来说,他很重要。”
“他若想死,便由他去,明知是死,也要自找死路,这样的蠢货,何必留之?”裘清清道。
朝着人声鼎沸处走去的李七,脚步趔趄了一下,终是肩扛断剑,步履平缓地朝前走,涌入散修者阵营。
这是他头一次,没有听李蔷薇的话。
不,那个女孩,是裘清清……
轻歌抿着唇,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了那些散修者们。
这一群男人,也不知为何,就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了。
他们自私自利,想要挖掘宝藏,远离一百零八陆,掏出天劫的囚牢。
此刻,位面神兽载着各大陆的人,离开了和风岛屿。
人群之中,李七回头看向了裘清清,心心念念的城主,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陌生了?
裘清清身影很小,负手而立,端着老气横秋,她的身上,透着孤寂和萧瑟,还有隐隐待发的肃杀。
她的心中,藏满了仇恨。
她再也不是那个快意恩仇的李蔷薇了。
位面神兽在上升的时候,轻歌靠在神兽的羽翼,双手环胸,懒洋洋眯起眼睛看着裘清清。
裘清清站得笔直,目光如剑。
不再是那个喜爱蔷薇花的女孩了。
良久,轻歌笑了一声,说:“你想用自己的命,去抵挡这一次的深渊之火?”
裘清清蓦地看向轻歌:“不可能。”
“你已经打算这么做了。”轻歌与她对视。
风声在耳边响起,头顶火焰天,足下乃是万丈深渊。
裘清清冷冷地看着轻歌,好久之后,笑了一声:“不愧是你,当时文泯三巷,坚信我的人是你,联盟天劫,给我逃生之路的人是你,而今,也只有你看懂了我。”
“你的爱人就在那里,不去看一看?”轻歌斜睨了一眼。
左侧的位面神兽,亦步亦趋般跟着他们,上面都是武台联盟的人,尤其是张离人,那样的眼神,叫人心疼。
忐忑不安,小心翼翼,有些惊喜,又有更多的痛苦。
他多么棋盘,裘清清能转过去看一眼,但即便轻歌这么说,裘清清夜没有望向张离人的打算。
“茫茫人海,几十载,他并没有找到我不是吗?这让我很失望。”裘清清说。
“他已经在用心找你了。”轻歌道。
“女帝,有酒吗?”裘清清问。
轻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酒壶:“此乃,断肠酒,邪殿鬼王亲手酿制,百年难得一品的上等佳酿,若非贵客,不得饮。”
“早便听闻有酒名为断肠,酒如其名,饮之可尝断肠滋味,我倒想喝喝看,是否能断肠。”
裘清清接过断肠酒,一口饮下,左侧眼尾却是滑落了一滴泪。
她阖上眼眸,将酒壶丢了出去,落在无底的虚空深渊。
轻歌细细打量着裘清清,还是一样的眉眼,却两种翻天覆地的气息。裘清清唇部颤抖,低声说:“天坛秦灵祖,为得利益,屠我蔷薇城,以火焚之。你若去往三千世,必与她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