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处之。
唯一让他们有些不爽的,是那位马邑郡丞家小姐的施救对象,并不只限于他们安国公府。之后又陆陆续续,救醒了四十余位游骑军的人。
好在那位小姐的法力并非是无穷无尽,只能到此为止。可即便如此,也依然使安国公府的车队里,又多了四十余个重伤状态,不便行走的碍事俘虏。
可这位小姐毕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虽说众人看着心中不爽,可也不好说什么。
嬴冲也是有些发愁。本来在让人收拾过战场之后,他就已准备动身回程。他深知此地不可久留,前面的阳渊县城守军与这些游骑军必有勾结,至少有着一定默契。如今图谋败露,很难说那阳渊县城的县令县尉,会有什么疯狂举动。
所以无论是在原地等候,还是往前面继续前行,都有着极大的风险。如今唯一的妥善之策,就是退回到后方一百二十里外的回龙县。
可此时车队有诸多伤员,不能行走,又有数百尊四五星墨甲。嬴冲即便是将自家的马车腾出来,也是远远不够。现在又因那位小姐的多事,队伍中再多了这四十多不能行走之人,情形就更是雪上加霜。
没奈何,嬴冲等人只能就地取材,花了些时间,粗制滥造的制作了十几辆马车,各以几具五星墨甲拉拽。便连嬴冲的寒武,也不得不去充当临时的‘畜力’。
之后连夜疾赶,在一日时间之后,终于返回了那回龙县城。
入城之前,那前方整个县城就已因安国公的车队到来,而全城骚动了起来。赢冲远远见得,那城门处有人策马疾奔,匆匆出城,接着又往四面八方散去。
心知这些都是去通风报信去了,赢冲都懒得理会。直到走入回龙县的城墙之内,他心情才彻底放松下来。
为那四十余位多出的伤员,他们多花了一倍时间,也平添了近一倍的风险。这一路都让他心惊肉跳,风吹草动都使他警惕戒备。
将紧绷的心弦放松之后,赢冲也不由暗暗发誓,这次事了之后,自己必定要招揽一位玄门羽士做自己的客卿不可。
不过好的玄门练气士,并不易寻。修道练气,入门艰难,不但需要身有灵根,且需极高的悟性。故而能够修道有成之人,少而又少,当世练气士的数量远逊武者。
而以他赢冲的名声与处境,要想招揽一位修行有成的道人,更是难上加难。
才刚入城不久,就有回龙县的县尊亲自出迎。安国公世子遇袭,又俘敌近二百之数,出了这样的大事,此地县尊自然不能不闻不问。这位却也是晓事之人,不但亲自将安国公府众人安排在驿馆住下,更将全城的医师都请来,为众多伤者疗伤。
而就在嬴冲等人在这回龙城内将养了两日之后,就又有两位大人物乘坐马车匆匆进城,来见赢冲。其中一位是荥阳太守黄权,一位是雍州长史李绝。
黄权过来,并不出人意料。这阳渊县与回龙县,都是荥阳郡的辖地。让赢冲有些意外的是,这次雍州长史李绝,居然亲自赶来。
要知长史是雍州州牧的幕府官,是雍州州牧之下所有佐僚掾属之长。官位虽只为六品,可职权极重。若把雍州州牧看成是一方诸侯,那么这雍州长史就是这位诸侯家里的宰相。
赢冲原本想到那雍州州牧,一定会派人过来,可却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位雍州长史。
“州牧大人想问,世子你这次准备如何收场?”
那李绝气势极盛,长身挺立,目光如炬,言辞也咄咄逼人。而荥阳太守黄权虽为四品官,一郡之首,可此时却是居于李绝身后,摆出了一副以其为主的姿态,低调到了极点。
“如何收场?”
赢冲笑了笑,眼神却也是桀骜不逊,分毫不让的与这位雍州长史对视:“自然是让人疾报咸阳兵部刑部,边军私自调动,袭杀当朝功臣之家。地方官府则私自勾结军将,代其掩饰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