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相弃,所以养在外头。南安郡王妃起先为了孩儿们,也隐忍下来,并允许那名妾室与庶子女住进郡王府,却是那妾室不安份,仗着郡王宠爱,她自己又懂些药理,悄悄给郡王妃母子下药,药量很少,但经年累月,导致郡王妃再不能生育,高世子外出游学两年,倒是幸免一二,两位嫡小姐自娘胎出来就弱质,再被那细水流长的毒药浸染,就成现在这副模样!高世子游学回来,带了位名医,方解开此中秘密,郡王妃恨怒之下,将高世子骗出府,自己假意与高郡王共饮叙话,给高郡王下了软筋散,让他保持头脑清醒却是动弹不得,然后当着高郡王的面,以鸠毒灌杀两名庶子女,并杖杀宠妾……”
锦绣忍不住低声惊呼:“她真的这么干了?”
“没错。郡王妃就是这么干了!”罗真眼里竟闪过一丝赞赏,微笑道:“当初若是我们的娘也这么勇敢,她现在……”
锦绣想了想,摇头:“娘这里行不通,郡王妃是郡王府主母,可以掌控全局,当时娘却只是个小媳妇,上头压着国公爷、老夫人,左右有妯娌,她在成国公一点凭恃都没有!”
“说得也是。”罗真叹气:“郡王妃果断而勇敢,但她只除了为自己和儿女们报得仇,没讨着好处——高郡王与她彻底决裂,夫妻已形同陌路,不论是京城,还是南边的郡王府,都分为两半,一小半是高郡王和他的姬妾们占着,大半归郡王妃母子!高郡王虽与郡王妃成仇,但对子女还是疼爱的,高世子一直跟在他身边由他亲自教导,两名女儿吃的药材,他也尽力搜寻。经过那件事之后,他学聪明了:广纳姬妾,却不敢再生育庶子女,所以至今为止,郡王府没有庶子女!绣绣你看,南安郡王府,就是这般情形,说它复杂,其实也没什么,南安郡王和郡王妃虽如水火,但需要的时候,两人还是能够站到一起,装个表像给人看!阿慧本身就挺机灵的,嫁去那府中,应是可以安稳的吧。”
锦绣点了点头:“的确,像他们夫妻能有这样的结局,还算不错!只要高世子以后别学他那渣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高世子……”罗真摸了摸鼻子,清咳一声:“他有两名通房!不过,他们家的规矩,成亲之后,通房是留是去,由新妇落!”
“为什么是新妇落?”锦绣不满。
“有的人家是这样……诶,你要相信南安郡王妃,她会教导阿慧的,当初她怎么做,阿慧照做不就行了?南安郡王妃嫁给高郡王那些年,郡王府无姬妾无通房!只除了,后来冒出来一个青梅竹马,是养在外头的!”
“高世子不会有相好的青梅吧?”
“应该不会有,我让人去查,就算有,也让他自己落——如果他诚心求娶阿慧的话。”
“那还差不多!”
锦绣忽想起一件:“都忘记你们老罗家的罗妍姑娘了,她可是对高世子倾心爱慕、念念不忘呢!她与阿慧又是死对头,要是一个不服气,硬要给阿慧添堵抢嫁高世子,那怎么办?人家高世子将来可是郡王,可以娶侧妃的!”
罗真道:“将来的事现在谁也说不得准,高世子会不会有侧妃,这个阿慧也想过了。至于罗妍,我会留意的,不可能让她与阿慧对上!另外,祖父有意向,想把她们姐妹俩嫁到西北边去!”
“姐妹俩?罗姝一起?”
“嗯,祖父的习惯,不管则已,他要盯上了,动了手,一般就整到他看着舒服为止!”
锦绣好笑,又有些不满:“那他早干什么去了?当初为什么不管管罗松,不管管你?”
罗真轻吁口气:“他其实也管了,不然我那样三番五次惹怒罗松,哪还有命在?也学不到正宗的罗家枪!还顺带着夹七杂八地学了十几种别家功夫,全是他那些身经百战的旧日袍泽亲自传授!他放我跟着舅父,那意思是要我把贾家刀法给学全学精了!小时候我也不太看得懂祖父,他有三个儿子,战死两个,因而对罗松十分纵容疼爱,罗松别说只娶了两个妻妾,就是三妻四妾,他也不会说什么,祖父要的是开枝散叶!他早年对金氏十分宽待,只因金氏进门三年,一年一个地生,而我母亲三年才生一个,所以他不喜!如今倒是体会出来,祖父虽偏爱罗松,给他足够的面子,对他主张之事从不过问,但祖父心里看重的依然是嫡系!”
“你的意思是说,祖父看重你了?”
“可以这样认为,幼时祖父像罗松一样,看重罗端和罗方,对罗方的喜欢又多过罗端,每次召我们训话,我都像个陪衬,可有可无。现在呢,召我与罗端、罗方去他书房,却是分批的,有我在时,他们不能进;他们在时,我可以随意入内!”
“你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这本来就是我该享有的特权!我是嫡子,这点不容质疑,也无法改变!罗家兵权最终是要掌握在我手里!”
“这兵权能吃么?我倒宁愿你扔了它!”
罗真哧笑:“前半辈子,我肯定得握紧了它,不然凭什么拥有你?你这个小村姑……多少人想跟我抢,知道吗?”
“你自己爱权势就直说,别拿我当借口!”
“呵呵!过来!我就好好跟你说说,我是如何爱权势的!”
夫妻俩在床上纠缠打闹,浑然不知道,贾府那边已接待了两批上门求亲的人家!
午前来的那家,是延平侯常府,为世子求娶贾慧,常世子常裕,正是在宁国公府花宴上高声大叫喜欢“珠圆玉润”的那位清瘦男子。
午时刚过,阮氏就接到南安郡王妃的帖子,管家说人已到府门外等着了,阮氏急忙迎了出去,南安郡王府是做足了准备才过来的,那一番阵仗,直看得旁人咋舌不已:只是上门提亲,竟弄得跟下聘一般,那成抬成箱的各色礼品,光华灿烂,样样金贵,直将人眼目都晃花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