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吞吞吐吐地,有话就说。”傅嫤汐放下书,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芷画说道。
“你怎么跟玉棋学得婆婆妈妈的,快说便是,再不说,我可不听了。”傅嫤汐作势就要闭上眼睛睡觉。
“别呀,小姐!”芷画急道。“是,是关于三,三老爷的事情。”
“三叔?”傅嫤汐来了兴致。“你怎么突然说起他来?”
“也不是。”芷画索性干脆一并都说了。“过年的时候,大概是正月里的十四吧,夫人教我跟着红袖姐姐到街上去采买些布匹来,小姐您也知道,夫人要给侯爷,世子和您做衣服,从不拿仓库里的。”
“谁知道,我竟然在街上遇到三老爷了,鬼鬼祟祟地,煞是奇怪。小姐经常让墨家姐弟给您查探些消息,我也想着能给小姐分忧,就想着追过去看看,哪知道一转眼就不见了。红袖姐姐跟在身边,我也不好去找,所以就只好,回来了。”
“你说你看到了三叔?在什么地方?”傅嫤汐问道。
“在玄武大街临着澄峪河的一处酒楼附近,那里有一家京城最好的绸缎庄。”芷画回道。
那个地方?傅嫤汐心中一动,这是一个很敏感的地方啊。正月十五就是在这附近发生的刺杀,致使无数百姓伤亡。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傅嫤汐说道。
“我本来是想回来就告诉小姐您的,可那天晚上您在想事情,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哪能记得住嘛。今天在府里碰见了三老爷,我才想起这事来。”芷画道。
正月十四日,刺杀的前一天,出现在事发地点,这真的只是巧合吗?三叔是经商的生意人,走到那里去也是情由可缘的,希望是她们多虑了。
傅嫤汐正想着这件事,就听外面“蹬蹬蹬”,急切地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阵焦急地敲门。
“进来。”傅嫤汐扬声道。
“小姐!”推门而入的是墨书。“出大事了!北陈,犯边了!”
“你说什么?”傅嫤汐大惊之下,“腾”地从榻上跳起。“北陈?犯边了?”
“正是!”墨书气喘吁吁地说道:“墨竽姐说,京城中早就传遍了,这一次,南逃的难民比送军报的传令兵都快,京郊的几个县都塞满了。不过,这都是传说的,现在城门紧闭,真实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傅嫤汐跌坐在床榻上。脑中不停地搜寻着,前世并没有这一场战事?前世这个时候傅子宸远走边关,父母心力交瘁,可唯独没有战争。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北陈?想到父兄即将披挂上阵,傅嫤汐心底一阵发寒。难道终究还是躲不掉天地命理,还是要低头吗?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重生以来,这么多事都改变了,这件事一定也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天命之义,万变不离其宗;人事之义,缘法变而果相异。”掉在地上的书页,恰好翻到这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