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李元时在东方国?”她轻笑一声,“如今圣上已死,我等自然会辅佐新皇上位。天牢内的太上皇,可是一个祸患。要想他活命,你只能服从我的命令。我要全天下的人,都为我所用。”
她微微蹙着眉,但依旧不动声色,“巫医大人说的不错,您手下的灵山军确实掌控着各国势力,能够为您效命。但或许您不知道一件事,千年前,有这一群叛贼得以重生,千年后,也必定会有一群正义之士层出不穷。”
“你想说什么?!”
“放了太上皇,还玉都一个太平,我可让你见到李元时。”
“你以为,我还是千年前那个疯子?”她仰天冷笑两声,朝着后头的宫人示意着,“去天牢,将那人给我带上来。”
“是。”
她神色黯然下去,“你说——让我见到他,可如今见到他,我也已个风烛残年之人,又能做的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与其让他嘲笑,再一次地被践踏,倒不如先杀了你们二人!”
“你!”她微微蹙眉间,已然有两人将她夹住,显然那是她手下的人,身手甚至比她还好。
“你知道,你败给温以笙什么?”
她的眼眸忽而亮起,转过头看向她。
“爱而不得,可以有很多选择,你却选择了最傻的一种。”
爱而不得,拼上全力一试,或遍体鳞伤,或终成眷属;爱而不得,退一步海阔,放手洒脱,各自安好。
她的爱而不得,去选择了最傻的一种,执念去爱,为成全爱而爱。往往这样的人,此生只会抱着一段回忆过活。
也正是这样,才是最傻。
“是吗?”她那双眼不再年轻,却依旧有着动人的目光,就仿佛当初李元时见到的那样,“那不如,也给你一个选择,这把剑锋利无比,见血者不必有任何痛苦。在太上皇来前,你有一个选择,你二人可以活一人出去,但必须,是你自刎。不知这样,你会如何选择?”
东方清浅看着她手中的那把剑,按着她的两人也慢慢将手放开。
不得不说,商女是个聪明的人,懂得让人杀了自己。或许,这是可怕——
又或许,她太懂人性的脆弱……
“在你犹豫之间,不如同你讲个故事,我给圣上吃的药,本是让他忘却世间烦恼的药。他同我说,这一辈子,他后悔过一件事,一次选择,他做错了。”她忽而一笑,“为了这个选择,他决定忘记所有的一切,去梦中重新开始。”
“你可知,他在梦中,本是与阿绮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那样美妙的场景。我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
可是,她错了,她不了解阿恒,仿佛只需她的一句服软,那个公子依旧如陌上软玉缓缓而至。
“把刀给我。”她伸出手,这般的干脆利落,反而让她有些失措。
“你真的决定,为了太上皇,舍得这世间的一切?”
东方清浅目光冷淡,只是顺势问她,“为一个人,舍下世间一切,从不是件难事。我不怕被要挟,却也见不得你因自己的悲伤,而看淡世间所有的情感。”
那一把剑忽而悬在了她的脖颈处,“有个人曾教过过,蝼蚁也是可以重生的。”
那样坚定的眼神,在东方清浅的目光之中远去,在那扇宫门之后,她看见了希望,看见了那个人正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