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道中走出时,那些刺客找不到目标应该放弃了。手中的木盒一闪,忽而一个黑影飞过,划破天际的一转,停落在屋檐上方。
玄衣飘扬,此人不像是方才那一伙人中的。
“纪无双。”处变不惊那人眼眸暗沉与黑夜相应,早已看出那人的招数。
玄衣男子将木盒打开,只是仰天而笑,笑得哭了,还是哭着笑了。只听那笑声令人发怵,伴着强有力的一声嘶吼,将所有能量藏于那声之中。
玄衣男子终知晓了那个秘密,带来的也只是淡然的苦涩,像是抓不到的烟雾,你只能去恨,却始终不知如何去挽回。
“要去取回来吗?”
眼眸暗沉中闪过一丝凉意,他仿佛看见,月光之下那人背影萧条,摇摇欲坠。
就在那嘶吼的最后一瞬,血色溅满这明亮的月,轻轻点点落在叶面之上。身子优雅而下,像是泄了所有气力,衣袂飘扬出一美人的模样。就算如此,月光之下,他还是恨。
恨,这一开始的玩笑。
……
陈礼飞身而跃,将他拦腰抱住,发丝飞舞间一张煞白的脸吓坏众人。
纪无双嘴角的血色依旧拼出一副苦意,眼眸望着手里的木盒。
是木盒中的那句话?让人泄光所有的气力。
“他如何?”清浅上前却刻意避开了玉乾的目光。
陈礼抱着他,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有此反应,只是低垂着眼,缓缓摇了两下脑袋。
“经脉尽断?”玉乾目光一跳,此人看似普通的身躯内,既然早已被断了经脉,“纪无双的情况危在旦夕,赶紧找大夫医治。”陈礼却依旧不慌不忙抱着他的身躯朝里走去。
“是何人所为?”
玉乾摇头,这样能够一瞬将经脉弄断的人,必定是江湖中的高手。是他的仇家?会下此狠手。
陈礼将他安置于床榻之上,吩咐了下人准备好汤药。看似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陈礼这处理的方式显然已经熟悉,却也只是低眉不语,只是惋惜却没有任何恨意。
“纪无双是习武之人,是谁如此残忍,要断他的血脉?”清浅问道。
陈礼不知脸上浮现怎样一种神情,只是淡然笑道,“是——无双兄自己断的。”
“自己?”“为何?”
陈礼短叹一声,接过下人递来的药,托起他的身子,只是简单说道,“大概是两年前,无双兄全身经脉几乎断了,倒在世卿门前。长老耗费了许多名贵药材,请了不少名医才救回这一条命。但武功——”
几乎全废。
“几年来,无双的病情也是反反复复,因此我们都做好了准备,知道他有一天可能会复发。”
东方清浅想起方才他看到盒子时的神情,不像是普通人知晓这个消息。甚至在他的眼眸中看不见任何希望,反倒被一团绝望的黑烟所一下吞噬。
她问道,“不知——纪无双祖辈的意愿是什么?”
“他?”陈礼的笑意越深,却苦涩越深,“他曾是个侠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