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还要是吗?”她的手再次握住那个斧头柄。
那小孩忽而丧气坐地,赖皮道,“不了不了!真是该死的……”
“诶诶诶!”她差点又听到这两个字,连忙讲道,“不就是个竹子,不必发火,也不必骂人。”
“……”他仿佛又轻声说起泼妇两个字。
这孩子是对她有敌意,还是和她命理相克。怎得一见她就只会骂人……
她这般想着,低头看那孩子瞪红了双眼,满肚子的怒火倒从眼睛里冒了出来。
这孩子是委屈的哭了,还是气哭了?
她伸手一推,竹子真断成了两节。
那孩子抬头一瞅,哭得更欢。
“我说……”她轻声贴近他蹲着的地方,弯下身子看着他,“没有小孩子能够砍断这棵树的。”
哭声依旧……
她接着道,“我小时候,就连那处的竹笋都砍不断。”
哭声微弱……
东方清浅捡起地上的斧子放在他的手心,指着那处的竹笋说道,“不信,你去试试?”
哭声戛然而止。
小子盯着她的眼眸映出这竹园的翠绿却嵌着更多的亮光。试,与不试?试试又不亏。
小子弯腰,又是一握柄使劲。咔嚓!
竹笋在他这一使劲下,果真断成了两节。
他嘴角喜悦而笑,灿然朝着她说道,“瞧见没?”
“嗯,你比我小时候厉害。”
孩子比大人们虚荣,不是对财富,而是对夸赞。
东方清浅夸了那孩子厉害,那孩子就会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
斧头在他手中把玩,又开心了不少,吸了吸鼻子,但依旧带着些哭腔,“我真的比你小时候厉害?”
“自然。”东方清浅此时坐在他身边,倒没初见时那样抵触,“我小时候,就连这斧头都拿不动。”
自然,东方清浅像他这个年纪时,还是罗府的掌上明珠,别说斧头,筷子都不用亲自拿。
小子本是只警惕的刺猬,立刻成了鼓噪的麻雀,“那你觉得我厉害了?你觉得我比你强?”
她违心地点头,虽然在此之前她一点也看不起出口成脏的小孩,但他手心里的血泡却戳中了她的心。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做灯笼?”
小子桃核眼一转,“不记得了,应该是我还未记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了。”
“哦。”她将他的手拉了过来,谁料他很放抗地收到身后。
“你干嘛!你这个泼……”
“诶诶诶!”她维持着内心那团怒火,转而温柔说道,“你的手心破了,难道不疼吗?”
小子自顾自地摇头,然后站起身子看着她,“我爹说过,男子汉,不应该怕疼。”
这倔驴她也没办法,只能劝道,“可手心破了,做出的灯笼也就不漂亮了。”
小子姑且相信了一会儿,缓缓靠近,将手递了过去,“那你给我包扎!”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使唤一个陌生人的,这小子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随意包扎了一下,那小子自己看着手心,赞叹道,“你比我爹好。”
嗯,真还是这些天,东方清浅头一次听见这小子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