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的脸有些红,其实并不因为哭得有多激动,而是他的病症迟迟未好,脸上的红疹还未退去。那个五岁的孩子和他说,面对疾病最该做到的是坚持,喝下那碗很苦的药,不能像其余的孩子一般在外头玩闹。
冬青,他开始可怜这个叫做冬青的孩子。
“五哥哥,你老实说,我,我的病,真的能好吗?”
他嘴边一笑,朝着他的脑袋伸手使劲蹭了蹭,“当然呢,只要乖乖喝药,乖乖睡觉,过几日,哥哥就带你去放纸鸢。”
“放纸鸢?”冬青果真是个孩子,高兴跳起来,“五哥哥最好了!最好了!”
可这样的笑容只是停在他脸上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
冬青咬着嘴唇,抬眸看向他,“我,我想起我一个朋友了。”
“朋友?”
冬青点头道,“我的一个朋友,叫小梅。我们曾经做过一只特别大的纸鸢,虽然都是爹爹帮我做的,但上面的画案是小梅画的,可好看了,有那么一只大的花蝴蝶~”他撑开双手,尽量表现出那么大有多大。
“那天,阳光真好,那是我见着过最好的春天,我和小梅在我家前的农田旁放纸鸢。那纸鸢飞得老高,我们险些都快收不回它了,好在,路边的伯伯帮我扯了下来。”冬青的眼眸一闪一闪,正如那天第一次见到他时一般,清澈纯洁。
“可是……在那不久,我和小梅约好再去放纸鸢的那天早晨,洪水漫过了村庄……”一点点晶莹在他眼眶里打转,“我待在家里,外面都是水,都是浮在水上的尸体。那一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雨,人们说,是村庄外的堤坝突然崩塌,大水,才冲走了村民。”
冬青默默擦着眼泪,因为五哥哥说过,不能轻易流泪,他很听话,只是嘴里不由发出嗯嗯的响声。
“冬青,你,想不想听听五哥哥的故事?”
冬青立刻凑了进来,将头埋在了他的身上,“嗯。”
“我的一个朋友,叫小离。我们曾经落入过一个很可怕的笼子里,在那个笼子里,每天都会死人。而我们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活命。有一次,小离带着我们所有的人逃跑了,我们撬开门锁,趁着看守不备,连忙逃走……”
“成功了吗?”
玉乾摇头,“失败了,除了我和小离的所有孩子都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啊?”冬青惊讶道,“都是些坏人!要全部抓起来!”
“抓?怎么抓呢?我和小离也只是孩子,那个时候想着逃命,我去偷过东西,被别人打,只是想着,我和小离多活一日,便又一日的希望逃出他们的魔爪。”
“那……最后呢?小离和五哥哥逃出去了吗?”
“逃出去了,我们都活着。”玉乾短叹道,“只可惜,从那以后的十年,我和她都忘记了这件事。难以从这件事走出的我,还得了一场长达十年的怪病。”
“五哥哥的病?”冬青眨着眼问,“也是像冬青这样,不能见光吗?”
他摇头,“五哥哥的病呢,有些奇怪,反反复复的,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怪人,要不就是一个疯子。”
“可……姐姐说您是个傻子!”
他被冬青逗笑,“那是你姐姐没眼光,我懂得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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