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总是处处宽仁的太子说这些呢?”
太子低下头不语。
在如何对待刘彻这和刘彻身边的那些阉人上,母子二人有着不同的看法。
这些年,皇上和太子之间的父子之情缓和了不少,太子之位看起来异常稳固,母子二人这种分歧没有继续扩大下去,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今日,又再一次摆到了桌面上来。
太子意识到,自个的母亲为此承受了太多的煎熬。
“孩儿不孝,孩儿……”太子说不下去了。
但是要让他因为太子之位和兄弟们之间争执,他又做不出来。
这是一个连在父皇面前诋毁自己的阉人都无法惩治的太子。
卫皇后失望地叹了口气,对着刘据说:“别的事情,母后从来不为难你,只是你要记得,卫氏一族的荣华,你三个姐姐的性命能不能保全,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更不用说你自个的儿女了。”
三个公主的脸上也都闪现出了哀戚之色,幽怨地看向了弟弟。
这个弟弟是母亲连着生了三个公主才得来的,也是父皇第一个儿子,打破了父皇无子的魔咒,解了父皇的后顾之忧,所以弟弟一直得到宠爱。
但是现在,父皇身边有着太多的女人,也有着其他的儿子。
而母亲年老色衰,只有着皇后这个位置,一年没有几次能够见到父皇。
男人如果失去了对女人的兴趣,那么这个女人所拥有的不过是个空的名号罢了。
母亲这样已经支撑了许多年。
同为女人,她们当然知道母亲这样究竟有多累。
她们的唯一依仗便是弟弟,然而弟弟却深信着儒家那一套,又相信父亲英名神武,什么伎俩都瞒不过父亲去。
前些年,她们都觉得大厦将倾,不料,李夫人死后,父亲大病一场,一切又好了起来。
现在,是不是事态又要严重起来?
卫皇后看向了垂头不语的刘进,问:“进儿,你怎么想这件事?”
刘进扬起脑袋,看向了皇祖母,皇祖母已经显现出老态,虽然费尽心思保养,但是深坐愁宫,思虑太多,眉宇之间总是隐隐显着一层愁色。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刘进都不得不佩服皇祖母的韧性。
这是一种久经苦难磨砺出来的品质。
他和他的父亲生来就陷在富贵堆中,只有人怕给的少,没有人会嫌弃多,从未有过在底层攀爬的经历,他明白,皇祖母已经对于父亲失望至极,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将希望放在他这个孙子身上了。
刘进点头道:“皇祖母担忧的极是。”
太子猛地看向儿子,一脸的震惊:“进儿。”
“霍娘子能有神仙托梦,怎么能够去五叔那里做侍妾?五叔是个诸侯王,隔不了几年就要去封地,管理诸侯国的事宜都有着那里的国相做主,诸侯王只要不出错,就能安安稳稳的将王位传给儿孙,这样的诸侯王要一个能够预料到未来大事的姬妾做什么?难道想当皇帝不成?皇祖父这样的恩赐,实在是疏于考量。”
刘彻不顾父亲的脸色,娓娓而谈。
他不能失去胖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