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欢殿。”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刘彻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突然有些伤感,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个小孩儿想的出来的。
偏殿小屋内,三个人立即起身侍奉皇上起驾。
皇上不悦,众人不敢啃声,只等侍奉皇上起驾,便散去,皇上这是要去合欢殿见李夫人了。
刘进却对父亲道:“阿父,有人诅咒李夫人呢,我们近在长安城,还是请皇祖父派人搜检一番才好。”
就连中常侍闻言都愣了一愣。
刘据想了想,神情复杂地看向依旧伏在地上的霍绾君。
能够有资格日日夜夜诅咒皇上身边的夫人,不是皇子就是皇上的女人,他身为太子,母亲是正在失宠的皇后,怎么看都有些嫌疑。
“进儿说的对,”刘据点了点头,瓜田李下,不得不防。
卫太子带着史皇孙在殿外,拦住了皇帝的銮驾,叩首求皇上派人先查过太子府和皇后的椒房殿。
刘彻此时神情已经恢复平静,嘴角抽了抽,道:“不必如此,皇后和太子必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话体现了皇上对于皇后的信任和对太子的器重。
似乎卫皇后的后位和卫太子的太子之位依旧牢固的很。
刘进跟着父亲一起跪拜了皇上,皇祖父眼下还没有糊涂,清醒的很,这样诅咒李夫人的必然不是卫皇后和太子,只能是其他的皇子和夫人们。
咒死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娼门之家出身的夫人,对于卫皇后和太子又有什么意义呢?倒不如直接咒死皇上来的直接些。
但刘进需要这样的场合,需要从皇祖父的嘴里得出这样的话语,向那些宵小之徒,展示父亲和祖母依旧得到皇祖父的器重。
接着刘彻又命人下密旨给各国的国相,让他们关注各国的国王是否行诅咒巫蛊之事。
又命人去寻李少君。
李少君自称七十多岁,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但实际上可能是活了几百年。因为经常说一些人和事,都是很久以前存在的,且屡屡被验证。
这位方士知道如何祭祀灶神求福、如何种谷得金、从海上得到了先秦时期著名的方士安期炼丹的秘方,据说练成了便能长生不老。
李少君生活清寒,买不起炼丹的金石和草药,只好将这个方子献给了皇帝。
虽然得到了汉武帝的宠信,但李少君志在炼丹,将方子献出来之后,告诫刘彻,若是不能除掉喜好奢华、纵欲、四处征伐、喜怒无常等等恶习,那是绝不能练成仙丹修成大道的。
接着,他就称病退散了。
刘进想,皇祖父还是不死心,想找到李少君救李夫人一命。
看着车驾远行,刘进舒了口气,打算找霍嬗和胖头鱼。
“进儿,不随父亲回府吗?”刘据打算和长子好好谈谈如何谨言慎行。
心中叹了口气,刘进道:“喏。”
霍绾君是被霍嬗扶着离开建章宫的,回到家中,霍夫人就一直站在大大门处等着,春寒料峭,冻的厉害,霍夫人瞧着女儿的样子,心中伤感。
“婶子,有我和皇孙在,妹妹没事,只是皇上身边的李夫人只怕要不好了,皇上心情不好,没有派人赏赐,”霍嬗在一旁宽心。
他是相信堂妹的梦,不然堂妹怎么就救了他呢。
霍夫人垂泪,“只要这孩子没事就好,小小年纪就知道要忠君,真是懂事的可怜。”
在霍夫人的眼里,自家的大女儿真是那里都好,又孝顺,又仁厚,这么年纪小小还知道忠君,就连神仙都瞧上了自家的女儿,屡屡托梦。
霍绾君将头埋在被子里,又想笑,又想哭,皇帝的龙威太盛,她这都是第二回了,依旧觉得扛不住。
差点就要在殿上失仪了。
都怪史皇孙。
这一次,几条命都抵过了。
显然皇孙也考虑到了该如何激发霍绾君的斗志。
辅食过后,霍嬗将笑嘻嘻的阿贤领了来,霍夫人一见阿贤,热情款待,又托他好生感谢史皇孙一向以来对女儿的照料。
阿贤笑嘻嘻的应了。‘
霍绾君就觉得什么样的主子带出来什么样的奴才。
阿贤就是个内里奸诈的,母亲却觉得阿贤那里都好。
“恭喜霍大娘子,贺喜霍大娘子,”阿贤一见霍绾君就道。
霍绾君不悦,“何来之喜?”
阿贤神秘地道:“太仆上官桀瞧上了大娘子,想和奉车都尉提亲,为他家的嫡长子求娶你呢?”
“……”霍绾君没料到,前世的那个毒夫又要来求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