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此次前来,也是突然想起来询问东闾舍人的近况,既然如此,就不再打扰了。”
朱安世:“!”
这怎么可以?
谁能告诉他,他们三个言来辞去究竟是为哪般?
在皇孙和皇子都在椒房殿躺着的时候,阿贤并不守护在身边,巴巴地赶来问询东闾明的去向,这……这……谁都不会信啊。
他们之间一定在传递着什么。
只独独瞒了他一个。
事情已经严重的到了这个地步,他们竟然还在打只有自己明白的哑谜。
朱安世挺了挺胸,觉得应当让他们意识到,他们身边还是有一个经历过风雨见过世面的成年人参详的,“阿贤,你甚少来此,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却又只说风月,有甚意思,不如多坐一回。”
说到那个“风”字还专门加重了语气。
阿贤看了他一眼。
朱安世一喜,有戏。
阿贤却在脸上堆出些抱歉,怎么看那抱歉的神色都有些敷衍,道:“朱大侠,其实阿贤一直想找机会向大侠讨教几招,只是……今日事情太多,阿贤还要去冠军侯府走一遭,只怕是来不及了。”
冠军侯府……
朱安世觉得找到他们的依傍所在了,难道他们想找霍嬗帮忙求情,所以才会如此?
毕竟还是年轻啊。
罢了,等你们在隔壁碰了壁就知道不中用了。
朱安世点点头,大度地道:“那便以后有机会了再说罢,说起招数来……”顿了顿道:“东闾方可比朱某强多了。”
“哪里哪里……”东闾方非常的谦逊地将阿贤送了出去。
霍绾君也没有多说什么,施施然回了后院。
朱安世呆坐了一会,想了想,回到自个的屋子里,取出以前从不离身的佩刀,感叹了句:“好伙伴,很快要你派上用场了。”
说起来,他本以为这把佩刀最近没有什么用得着的机会了。
安逸的日子总是容易让英雄们志气消磨,原来不离身的刀慢慢地放在了枕头下面,后来就变成悬挂在了墙上。
大有束之高阁的意思。
如今朱安世的豪情被点燃了——保护糯软的女子和娇弱的小孩与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为敌,这才是大侠该做的事——对比越强烈,越容易让人有豪情。
他又请出来了老伙伴,斜配在身边,转身来到前院,正襟危坐在正厅——若是不瞧在他身上忙着攀爬的胖小子——到真有几分煞气。
一时之间,东闾家的奴婢们都偷偷地围过来瞧。
天下的奴婢和贫民们,无不希望人世间能有一些专门打抱不平、讲义气的大侠,能够救助他们于危难之间。天下的高官们总有仇人或者政敌,总希望到了险境之时能有不畏强权的人来拉一把。
虽然侠在霍绾君和东闾方眼中不算什么,却着实很有地位。
如今主人不在,阳陵大侠也一改之前的装束,浑身上下散发着大侠的气势,就连东闾明在他身上爬上爬下也让人觉得大侠果然是喜爱锄强扶弱的。
东闾方送人一直送到了霍府,又呆了一阵,这才拐回来,进门就瞧见朱安世坐在厅中,大敞着门,奴婢们在堂下挤做一堆,就重重的咳了几声。
朱大侠越发暴涨的气势猛地一收。
堂下的奴婢们个个都缩头缩脑作鸟兽散去。
看着朱安世重新换过的打扮,东闾方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笑着问:“朱大侠,你答应我的事情可还记得?”
朱安世扶着佩刀的手激动的发抖,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