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居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最后却是颓然道:
“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罗信含笑地摇了摇头,眼中现出了一丝不以为然。
看着罗信那一丝不以为然,张居正道:“我承认我有些操切了。但是,你是廷推进入内阁,而且还担任过礼部尚书,而我是特旨进入内阁,之前只是一个户部左侍郎,我……只是想不被你甩下去。”
罗信笑道:“是在想那个位子吧?”
张居正道:“难道你不想?”
“想!”罗信回答的干净利落。
听到罗信回答得如此干脆,张居正很明显地楞了一下,随后就开始笑,笑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笑得浑身都抽搐,眼泪都笑了出来。
罗信也笑,两个人相对大笑,这一笑仿佛笑尽了心中的郁闷。待笑声落尽,张居正擦了擦眼泪,端起了茶杯道:
“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同敬!”
两个人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茶杯,两个人关系似乎回到了从前,张居正不见外地问道:
“你工部的差事办得如何?”
罗信便苦笑了一声道:“从来就没有干过工部的事情,完全不懂。也正是因为没有干过工部的事情,和工部的官员几乎都不认识,而且……”
罗信看了张居正一眼道:“你懂的,所以我现在有点儿像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是啊!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你如果不动一动工部的人事,你就永远在工部的圈子之外。”
罗信翻了一个白眼道:“那你怎么在户部不动?也对啊,你原本就是户部侍郎,而且葛守礼也是你自己人。没有必要动。”
“屁个自己人!”张居正脸上现出怒色道:“我也不比你好多少。”
“怎么会?”罗信不信道:“徐阶,你,葛守礼分明就是三个人穿一条裤子的关系。”
“你才三个人穿一条裤子。”张居正笑骂道:“我……就是一个摆设。我上面有恩师,下面有葛守礼,葛守礼是什么人?
那是和恩师一个时代的人,而且在他的心中,起复之后,担任户部尚书,都是委屈的很,按照他的想法,他就应该是进入内阁,而我担任户部尚书。
我不是一个心胸小的人,但是葛守礼总是摆着一个前辈的架子,根本就不理会我。我找他,他也总是哼哼哈哈的,一旦有什么事儿,根本就不找我,而是直接越过我,去找我恩师。
你说,我不是一个摆设是什么?”
罗信沉吟了片刻道:“太岳,事情没有你表面看得那么简单。葛守礼那么大岁数,又是被你恩师起复,不可能没有理由地就不搭理你。”
“那我做错了什么?”张居正不忿道。
“一条鞭!”罗信凝声道:“不管是徐阶也好,葛守礼也罢。他们都是守旧之人,喜欢安安稳稳。而你的一条鞭却是激进之法。当初徐阶就不同意,是被我和高拱联手所逼。
你和葛守礼是政见上的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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