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湛莲以康乐公主身份进宫,去向良贵妃道谢。只因她佯病告假这几日,良贵妃派人送去了一棵贵重人参给她补身子。这礼收了,自是要道谢的。况且,她几日不见三哥哥,自是有些挂记了。
正想着,顺安公公领着一群宫仆迎面而来,见到她笑容满面上前作礼,“康乐殿下,奴才向您请安了,您今日可好?”
“好着哩,顺安公公,你可好?”
“奴才一切都好,谢殿下惦记。”
湛莲笑问:“我想去向陛下请安,不知御驾何处?”
“这……陛下操劳国事分身乏术,跟奴才说了叫请安者一律跪安。”
湛莲柳眉一挑,轻轻柔柔地道:“陛下这国事操劳,可是好几日了。”
二人当然知道这是托词,顺安在湛莲淡淡的视线下硬着头皮顶了一会,实在顶不住了,把人都遣退几步,这才哭丧着脸道:“我的殿下,您就别逼奴才了,是陛下叫奴才这么说的。”
“三哥哥到底作什么不见我?”
“奴才也不知道,就上回陛下从芙蕖宫回来,龙颜就一直不悦,这几日夜夜喝酒,奴才关心询问两句,陛下却骂奴才多嘴。奴才还正想得空儿问殿下您哪。”解铃还须系铃人,陛下这烦恼的源头,不都在这莲花殿下身上?
难不成三哥哥还在为那日她的无心之语而生气?真是个小心眼的哥哥。湛莲无奈,想了一想道:“我先去良贵妃处,再去寻哥哥,哥哥今儿不外出罢?”
“这天寒地冻,眼见又要下雪了,陛下也不愿挪动了,一直在暖阁里批奏折哪。”
“那成,你先去罢。”
“奴才没急事儿,送殿下一程。”
湛莲应允,顺安叫两个太监先回去复命,自己陪着公主殿下往良贵妃的平阳宫走去。
“那金簪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湛莲一直挂在心上。
闻言顺安压低了声音,“奴才得陛下旨意,暗中派人查了,那簪子并无机关,但它的确出现得蹊跷,许真是那幕后之人留下的,只是早就对好了暗语,怕惟有闾芙才知金簪所谓何意。”
“那如何是好?”
“陛下说,现下当以不变应万变,不论幕后之人要闾芙做什么,闾芙迟迟不动,幕后者恐怕会以为闾芙背叛,当会按捺不住露出马脚。”
湛莲细细想了想,自知如今也惟有按兵不动,才不至打草惊蛇。
顺安偷瞄湛莲,他按陛下嘱咐,只告知了殿下其一,未曾告知殿下其二,陛下是不愿殿下太过为此事操心。
将湛莲送到了平阳宫门前,顺安又叨念一句,“殿下莫在娘娘这儿久待,陛下想念得紧。”
湛莲皱皱小鼻子,转身上阶。
良贵妃正与文嫔和几个女官操持后宫琐事,见她来了颇为喜悦,扔下文书让湛莲一同往暖阁炕上去。
“这天又冷了,你身子才好,本不该来。”良贵妃自冷宫出来后精心调养,气色总算回了以前模样,甚而比之前丰腴两分,更显富贵。
“我得了娘娘那般贵重礼物,若不来道谢,真是过意不去了。”
“你这话儿就见外了,”良贵妃轻叹,“陛下前儿与我说了,当初是你在陛下面前美言,陛下才觉苛待了我,放我出了冷宫。这份恩情,你竟也不提一句,到底是哪里来的活菩萨?”
二人皆笑,湛莲道:“我不过就事论事,实话实说罢了。”
宫婢奉上刚熬好的热奶,又呈上些干果蜜饯,良贵妃盛情款待,笑语叫她多吃。
湛莲拣了一两个平常爱吃的吃了,良贵妃见她举止作态甚是风流不俗,感慨一句,遂而说道:“我听说丹晏国国主原是向陛下求婚于你,被陛下婉拒,倒是松了一口气,丹晏国是那蛮荒之地,又让人背井离乡,真真不是贵女的好去处。”
“可不是么?”湛莲附和。
“只是你历经波折,这公主府没个驸马也不成……你莫害羞,与我说说,可有中意的儿郎?若是有中意的,我便去陛下那请个旨,替你促成一段美满姻缘。”
湛莲愣了一愣,随即道:“如今我为陛下义妹,一切权由陛下做主。”
良贵妃闻言,勾唇轻笑,“是了,瞧我这记性。”
湛莲在良贵妃处说笑一阵,起身告辞,良贵妃亲自她将送出殿外,“你平素无事,便多进宫来坐坐,如今我清闲得紧,就想找人说说话儿。”
湛莲走出平阳宫,心道良贵妃对闾芙不冷不热,对她倒是热情得很,是真个与她所言,知道她为她美言了了,还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了?不对不对,除了那傻哥哥,还有谁会相信这离奇古怪之事。
素手按按胸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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