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须火星儿,一撮即染,一旦沾身,便如跗骨之蛆,烧了皮肉烧骨头,烧了骨头烧骨髓,直到人化作灰灰,才会罢休。”夏鸿升咧嘴一笑,说道。
听得段瓒是浑身一凉,大吃一惊:“乖乖!那日里我差点亲自现身试试!”
一念及此,更是后怕。
夏鸿升送走了段瓒,看日色偏西,天色渐昏,便交代了齐勇快些赶车,回去泾阳。
夏鸿升是个恋家的人,李丽质和徐惠她们全都在泾阳,夏鸿升一个人便也常常不想在长安城中的宅邸住。
赶回泾阳,早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其实时间倒也不晚,只是眼下晚上没有那么多光怪陆离,黑得便很透彻。
到了家里,夏鸿升也让齐勇赶紧回自己屋里。他给齐勇一家人单独安排了一进小院子,院子不大,但是到底让齐勇一家人有了个单独的空间。
其他的亲兵夏鸿升也都给盖得有房子,只是他们平素不像齐勇这般须整日跟着夏鸿升,故而都在庄子上,离得倒也不远。
先去拜见了嫂嫂,聊了一会儿,又去找四女,听说都在书房。
夏鸿升当下便寻了去,到了院中,看见窗户透出的光亮,便觉得温暖,又听见里面传来声声笑语,更觉心中幸福。
推门进去,走到里屋。今冬刚改的榻榻米中间,被桌周围正坐着四女。李丽质和徐惠在做女红,月仙在旁边教着她俩,幽姬则拿着一本书一边看着,一边同她们接几句话,一副温馨场景。
“夫君!”见夏鸿升进去,几女自然高兴起来。
“不用出来!”夏鸿升见她们要起身,便连忙摆手,不让她们掀开毯子,自己则也拖鞋坐了过去,对李丽质和徐惠:“你俩在这作甚子东西?”
“闲来无事,跟月仙学着做俩香囊来。”徐惠答道:“郎君好似只有一个香囊呢。”
夏鸿升低头看看,咧嘴笑道:“我这香囊,还是当年离开洛阳来长安的时候,月仙送的。”
“郎君助月仙夺魁,如今洛城还有杜十娘的佳话呢!”徐惠抿嘴笑道。
“若不是当年得遇公子……”月仙回想当年,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来,便如冷月下忽放梅花,看得夏鸿升一阵恍惚。
却见月仙低头看看夏鸿升身上的香囊,又笑道:“这香囊的布料都快糟了,里面的香料,月仙都不记得换了多少回了。公子一直不让换!”
“这可是月仙给公子的定情信物,公子如何舍得换?”幽姬打趣道:“只怕是要戴烂在身上,再用不成,也得好生收拾起来。”
月仙顿时满面绯色,其他几女却都吃吃笑她羞了。
唯有夏鸿升,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继而突然抬起了手来,猛得朝自己的脑袋上面打了下去。
“我这个脑子!真是不管用了!这么简单的东西,居然给忘了这么久!若不是今日说起这个,只怕还要想不起来!”夏鸿升捏着手里的香囊,一边拍着自己的脑门,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