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遭火势甚紧,邪后与木华黎的武斗场还算开阔,奔腾角逐,刀剑施展空间极大,草飞石崩,攻守俱如疾风骤雨。
原本在平地辗转飘掠、怎么噼砍都一气呵成有利于邪后,谁料大占上风的她才刚祭出杀招,坦途上陡然冒出个土丘、直接给了燃眉之急的木华黎以绕行藏身之机。
邪后刀法一滞,威力大打折扣,重新剔出木华黎时,只看他身躯如箭射出,穿空一掠,同时双手攒大把符咒,顺势燃火冲她连环反击。
邪后惊而不乱,横噼“万云斗法”,霎时刀咒相接,频频交错震荡,流光溢彩,平分秋色。
但平局很快就宣告结束。尽管七轮符咒都射准预期方位,但木华黎万万没想到,邪后一柄落川刀竟打成瀑布、霸道以扑盖之势灭火,
甫一回神,符咒殆尽,万丈洪泉排宕向他……
“说,我配当刀王么!”邪后就是被木华黎那句轻藐给激怒的。
“林美材,你是我见过的敌人里,能同时躲我符咒最多之人……”木华黎眼色一变,“只可惜,依然难逃‘在劫之咒’。”
“你的绝招么?还不打出来!?”邪后正兴致高涨,忽听得近前兵将惊呼,才想起木华黎的符咒是“同时”发的,其它符咒都声势浩大,却早已有一只悄然嵌入她腰间酒壶,厚积薄发,亟待出奇制胜——酒遇火会爆炸,这木华黎急中生智的本事可见一斑。
所幸仆散安贞及时发现端倪,远远抡出一铲把邪后和那燃爆的酒壶分割,邪后退后半步惊魂未定,本能挥刀将“炸药”反扫,说时迟那时快,铲力刀力火力碰撞在空中迸发出强烈的焰光!
一声巨响,浓烟弥漫,那木华黎虽然自食其果被火烧,但也被爆炸力推远逃之夭夭。从结果可知,这正是他炸死邪后不成的下策,角度、力道、得失、利弊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唉,你下令杀了他,我却没办得到。”邪后没脸见林阡。
“无妨。蒙古军所有人都是堪堪逃亡。”林阡安抚。
“何况,绝境空前,他们还‘五个人,四条心’。”徐辕比喻说,西辽兵团簇拥之下,蒙古军的核心层也并不坚牢。
鬼哭黄埃暮,天愁白日昏。
成吉思汗的临时驻地,仍属九条绝路之范畴。身在此山,不辨南北,朝不保夕,苦不堪言。唯一庆幸的是,林阡的人暂时还不能搜获他们。
如何不苦,兵败后捱了这么久,收拢最多的不是辽蒙精锐或天地玄黄,而是战场上曾凌空横厉的无主鹰凋,以及纷至沓来的噩耗!其中最大一条,莫过于林陌的“惨败离场”——虽然阡陌之战的结局是兄弟俩近三十载恩怨的解脱,但对于两军来说,无异于林陌这个成吉思汗的最大屏障被林阡拆除……
“饮散落花,流水各西东,后会不知何处是,烟浪远,暮云重……”许是被曼陀罗的伤心欲绝濡染,许是被拖雷的追悔莫及影响,轩辕九烨伫立“城头”倒空了酒。
失去林陌,失去这长久并肩的战友,轩辕九烨倍感孤寂,更觉压力排山倒海。
自从三危山战前遭到木华黎猜忌,轩辕九烨兀自变得循规蹈矩,期间经历了成吉思汗安抚、木华黎拖雷被俘诸事,方才因为木华黎的收敛而与之搁置私怨、一致对外。说来也奇,只要两大军师合作,蒙古军就没有打不赢的仗。然而,裂痕既已存在,如何可能消弭?轩辕九烨本也不是善茬,一遇契机,那裂痕重新裂变,事态的发展别说出乎木华黎的预料,甚至都不受始作俑者窝阔台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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