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还有什么目的?”成吉思汗冷冷说,擅闯白虎堂本就是重罪,换往常还能用“她有细作的特殊嗅觉”的借口来搪塞,可最近高娃刚有个“用信鹰帮转魄传信给林阡”的污点没洗干净!
窝阔台的嘴张老大却发不出声。他在自己好不容易上位的今时今日,早将高娃那挖拖雷黑料的任务抛诸脑后。连对任务喊停都忘了,怎可能想到她会脑子一抽为了抓拖雷出糗就将他跟踪?!
“大汗说得不错,高娃真是转魄。”轩辕九烨在三危山和敦煌城的表现,使之坐稳了总军师席位。
木华黎毫无异议,一方面吃一堑长一智不再针对轩辕,一方面他的预设立场转魄就是她。
这种局面窝阔台哪好帮高娃澄清说,高娃可能是来搜拖雷黑料的?而且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澄清也没用,只能认栽,“父汗,不关四弟的事,是我用人不当……”冷汗淋漓,还得跪下对父汗恳求,别把我连坐了。
“与你又何干。这高娃,是我启用的。”难得的是父汗竟也对自己包容!窝阔台受宠若惊。
便那一跪一起之间,暗处的莫非和洛轻衣都看得真切,成吉思汗身边有个长髯垂胸的蓝衣男子,先前从不曾出现过蒙古军中!
“真是西辽人吗?”洛轻衣即刻将情报送回盟军,陈旭收信后忖度:七八不离十,西辽真在暗处;之所以现阶段藏头露尾,可能是辽帝不想太快惹火烧身。
盟军谋士原还对“铁木真真有余力吗”分为数派、意见不一,或说他虚而实之,或说他实而虚之,却不曾想,是个实而实之!
亏得莫非没有自己将情报送回盟军,而是在成吉思汗等人的前脚回归本营。
因为成吉思汗后脚就提着高娃的头来对他问罪:莫非,你适才,在哪里?
“夫人?!她怎么?!”莫非又惊又恐,眼圈骤红,“适才我寻她,遍寻不获,怎就?”
“她是转魄。”成吉思汗冷冷看着他。
“不可能!我是枕边人,如何没察觉?”莫非知道自己和高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一死,他就危,杀她是他的不得已。
但无论怎样,也仍还踩在这钢丝绳上——别露馅,踩稳了!
成吉思汗眼中的冷电,似要穿透莫非五脏六腑:“也罢。相识不久,如何情深?一滴泪也没有落啊。”
他急忙伏地:“大汗英明,莫非在意您,多过于她!”
初投蒙古军时,他靠木华黎将鲲鹏移情而一帆风顺;从月氏到黑水,终于需要害自己人来自保;到了肃州,终显妙用,大放异彩,尽管敌人成倍狡猾和暴戾,但莫如的牺牲还是把他一路保到瓜州后;沙州情况愈发恶劣,上次三危山他钓长生天已经很冒险,但敦煌城外他豁出去了,必须杀死铁木真哪怕同归于尽!
“轩辕先生与徐辕谈判约定,四月初四让出九道之一。我要你这几日与他们交兵,以示忠诚。”成吉思汗说。
因敦煌没有北城门,出于对民众的保护,同时也是想累死位处东南角的蒙古军,金陵给出的所谓九道在沙州最北:铁木真,想去西辽是吧?那就别怕山高路远。
九道,倒是个类似镇戎州与会宁之间的茫茫山海。历史重演,蒙古要像大金一样亡国?这建了才几年?!
可不是类似——当是时,天下都将被林阡铺满,成吉思汗甚至还不像当年曹王府那样有九道之外的其它路可以潜!放眼望,金陵说九分之一,那就仅有九分之一机会!
“如何确保你们不会出尔反尔?若九条你们都设了伏兵,我们怎么选都全军覆没,谁都不能活下来证明有生路。”轩辕九烨起先并没有同意,因为如果一直缩在鸣沙山里狡兔三窟,那么蒙古军对盟军起码还有个暗处优势。真要是走出来,迂回北上,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以己度人,你不也没把老僧放过吗,你也不见得就愿赌服输啊。实在胆小,你可以兵分九路,总有一路人活着出去,见证。”金陵那丫头出的主意,总是看得出比陈旭要狡黠。
意思是说,已给你宽限,谁跟你讲理?
怎么走,成吉思汗的军师团绞尽脑汁,就当敦煌民众都是见证人、盟军顾忌老僧不会出尔反尔吧,可蒙古军如果想选对道,不可能光靠纸上谈兵。所以,需要有人做先锋试路,正好也借机试炼莫非的忠诚度。
莫非当即领命,天命难违和一支川军旧部撞上,首领还正是当年他的好兄弟李贵,狭路相逢,无情者胜,他们面色黧黑地冲上前来对着莫非就一通乱砍,既为莫如解气,又发主公之火,另外宣泄对莫非不归的绝望。
“如儿,这次化险为夷,也是你在护我……”莫非遍体鳞伤地爬回成吉思汗身边,总算靠血肉模湖化解了今次的信任危机——
毕竟,林阡不可能对自己人下这么重的手。
又加上拖雷木华黎极力担保,莫非便“奄奄一息”重新扎根在了天地玄黄,
当然,还真是在伤兵营卧床不起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