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柔声道:“这件事便是本宫要你,死守你我杀害皇后一事,绝不泄露半分!”
李嬷嬷伸手要去抓良皇贵妃,良皇贵妃一侧身,便躲开了,匕首也从李嬷嬷腹中抽出,李嬷嬷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扑通倒了下去。
良皇贵妃转头看了看地牢之外的天空,自打入宫以来,仿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明媚的样子呢!
她挽起嘴角,刚要放声大笑,地牢里面忽然传出一声响动,她心下一惊,急忙冲过去查看。
方采言的半截尸体安安静静的躺着,早已是死透了的。
她抚了抚心口,低声道:“你莫要怪我,要怪只怪你自己杀的人太多,这是你的恶报,是你罪有应得!”
这是我的恶报,是我罪有应得……
地牢上空飘升起一股像是青烟一般的朦胧形状,恍惚是个人形,这个人形不断重复着她听到的最后一句人世间的话:这是我的恶报,是我罪有应得……这是我的恶报,是我罪有应得……
而后消散而去。
☆、这是我的恶报
“这是我的恶报,是我罪有应得!”方采言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藏在被子里的腿,发现双腿完好无缺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她恶事做的太多,所以梦见了自己的死亡?可这死亡真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清楚的感觉到疼痛以及死亡前的那种绝望。
“春华,什么时辰了?有嫔妃来请早安了没有?”方采言扶额一叠声问着。
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丫头,俏皮地笑着问:“小姐,你睡糊涂啦,说什么糊涂话呢?”
糊涂?方采言看向这个小丫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死了十年的方府丫头映荷吗?
“映、映荷?”方采言结巴道,莫非噩梦还没醒,从前她害死的人都回来找她了?
“小姐你怎么啦?”映荷笑着,将脸盆放到了桌子上,“该起床了,今日二老爷府上的方淳月小姐与你有约的。”
“方淳月?”方采言吓了一跳,心道:她不是也早死了吗?
“对呀,你们约好了一起去玲琅园赏荷听曲的。”映荷将毛巾递到方采言面前,笑的天真无邪,灿烂可爱。
这种笑容?方采言怔愣着接过毛巾,木讷地擦了两把脸,想道:只有在方府做丫鬟的时候映荷才有,后来方采言入宫为妃,映荷也跟着入宫,她就变得笑里藏刀,背地里可给方采言使了不少的绊子。
方采言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哪里还是她的皇后寝宫,这分明是她待字闺中的小姐闺房!
她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将映荷看了一遍,继而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映荷急忙拦住她的手。
“原来我不是做噩梦,我是,真死了!”方采言瞪大了眼睛,心底里不知不觉升腾起一股恐惧。
她是真的被人挖过舌头、剜过眼睛、砍断双腿、最后被一个老嬷嬷勒死过!
这都是真的,真的是她的恶报!
可是她怎么没去阴曹地府,反而回到了自己还未入宫的时候?
“映荷,”她慌忙抓住了映荷的手,急切问道,“我今年几岁了?”
“啊?”映荷疑惑地看了看自家小姐,确定方采言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后方才说道:“今年小姐您十六,一个月前刚行的及笄礼。”
“还有三个月?”方采言喃喃。
“什么三个月?”映荷不解问道,她总觉得今天的小姐与往日不同,有点神经兮兮的。
“没什么没什么。”方采言挥挥手。她算的是离她入宫还有多少日子,上一世她及笄四个月后就赶上了皇宫的淑女大选,按照规定,朝臣的成年女儿是必须要参选的,她的父亲方泓是礼部侍郎,她自然逃不脱淑女大选。
没想到重生之后一点喘息都不给她留,只有三个月的时间,难道还要让她再踏入宫门,去做那个坏事做尽的狠戾皇后吗?去和人勾心斗角半辈子,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更何况,前一世她的眼中只有权势富贵,现在她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难道还要继续走上老路吗?
“小姐?”映荷唤回了沉思中的方采言,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收拾妥帖后就出发吧!”
方采言点了点头,梳妆打扮后跟着丫头去了前院。
方采言亲生母亲死的早,如今她叫做母亲的是她父亲的正室夫人李孝芝。李孝芝治家有方,不过性格泼辣,处事也较为狠戾。方采言自幼由她教养,耳濡目染也养成了狠戾乖觉的性格,全然没有生母的温柔贤淑。不过也从李孝芝那里学会了治家之道,所以在她执掌后宫的五年里,后宫才风平浪静,鲜少有恶毒的大事件发生。
说起来她做坏事、行严政的本事还都是从李孝芝那学来的。
到了前院,方泓正和李孝芝及其他两位夫人、还有一众儿女正听一位披着红□□的和尚讲经文。
方采言莲步走上前,给每一位都请了安后,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静候听讲。
□□和尚看了看方采言,道:“此女不简单啊!”
众人便把目光都投到方采言身上,有的是疑惑有的是不屑。方泓拱手问:“不知无尘大师此话怎讲?”
方采言也忍不住认真地看向这位无尘和尚,也许无尘可以参透她重生的一些秘密,而为她指引些方向呢?
无尘双手合十道:“贫僧从令嫒的身上看到了多出的二十年光阴。”
方采言心下一惊,算起来她入宫恰好是二十年哪!
但其余众人皆是云里雾里不明白无尘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无尘是故弄玄虚。方泓问道:“我等愚钝,不知大师为何意呀?还请大师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