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听从他的命令做事。
白孟山以前住的地方有个小花园,那里的花生长格外茂盛,偶尔有路过的人看见,不免拿出手机拍照留念。那肥沃的土地里长出的花朵,依靠的就是人的血肉,那些与白孟山对抗的人,都被他做成了花肥,埋进土地里沃土。
若白孟山只是一个生性残暴的心狠手辣之辈,他当年也不会威名在外。难能可贵的是白孟山兼之心机深沉,他像个天生的演员,好像自打娘胎起,就戴着一张面具。
从前看到有人在自家花园前拍照留念,他会“好心”地请对方到花园里喝茶、吃点心。当年东窗事发之前,还有不少人去他的花园那里打卡拍照。
韦枷看着老头高高肿着的腮帮子,不急气地差点笑了出来。
他忍了一会,手里提着的水壶,水也耍出了些。
然后,他揭开水壶的盖子,冷不丁地把壶里的水全淋在老头的脸上。
这一方法,果真有奇效。
地上躺着的仇天厚,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然后迷糊道:“这好好的,怎么下雨了?”接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生气道:“天杀的马蜂,趁老子睡觉钉老子的脸,一会我要把你捉着了,下油锅炸了,撒上椒盐下酒吃!”
这仇天厚不愧是个老酒虫,睡醒没多久,又三句不离酒。
他醒了之后好似没有发现自己屋里多出的这些酒,起身打着摆子又要找酒喝。
可是,屋内能目光所及都是空酒瓶,他就像松鼠检查坚果好坏那样,一个又一个地摇晃着屋里的空酒瓶,看他的动作,这种情况已经重复了成千上百遍。
韦枷赶紧拉住仇天厚不让他走,可仇天厚醉归醉,身上的力道却不小,韦枷心里喝了一声,几乎使出吃奶的劲,才让这老头没挣开他的双手。
他抓住机会,赶紧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去了其他房间?”
仇天厚身上能呛死人的酒气不作伪,可也不排除他故意装疯卖傻,或者是那个真正的凶手,趁机溜进了他的房间。
“酒,给我酒,你们谁啊,进我房间有事?”
仇天厚的意识好像回笼了一些,他总算发现这屋里站着的六个陌生人。
“小伙子,你有点脸熟,我不欠你钱吧?”
韦枷顿时哭笑不得,这老头好像还没完全醉醒,自顾自地在说着胡话。
不等他说话,其他人已经默契地进屋,搜寻那个可能藏起来的“犯人”。
一分钟左右,基本翻遍房内的杂物,蟑螂、苍蝇见了不少,可就是没有见着人。
卫生间里出来的洪义,在房内吐了几口口水,肮脏的垃圾堆也不欠这几口唾沫。
“这老头上厕所竟然不冲水,他娘的硬得跟化石一样!”
洪义的话仿佛自带气味,韦枷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卫生间,隐隐约约闻到了洪义所说的恶臭。
杜鹃更是花容失色,捂着嘴巴想吐又没能吐出来。
仇天厚讲完几句又闭上眼睛,身体倒向韦枷,呼出带酒气的呼噜。
韦枷知道这老头,应该是真醉了,从他的嘴里撬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今晚的事,也应该不用他做的,因为这老头醉得走楼梯都能摔跟头,又怎能装神弄鬼吓人?
这件事不了了之,其他人各打了一声招呼就都出了门,顺手把仇天厚弄到床上,并且关灯、关门。
龙山程说已经联系了装修公司的人,明天一早就有人过来装门。
众人的脚步越来越小,几近微不可察。
仇天厚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老头儿睁开了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哪里有一丝醉意?眸子比世上清醒着的绝大多数人还要清明,也就是说,方才他的意识一直清醒着,此人心机的可怕可见一斑。
在洪义的打辱和韦枷的泼水下,竟然能装得和一个疯醉汉无异,坚忍程度令人匪夷所思。
他没有开灯,直接站了起来,房内依然昏暗。可他的眼睛竟能夜间视物,那些小山似的垃圾堆,他一个都没有碰到,他扒下墙上的一幅海报,从中找出了一个草白色的医药箱,拿出相应的东西擦在脸上的伤处。
然后又从冰箱里拿了冰块放在冰袋里,对脸上的伤作冷敷处理。
他慢悠悠地倒回自己的床,这黑暗中的动作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就像一只轻盈的老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恼怒,平静得就像一汪死水。
他在思考着自己的行踪,其实他跟白孟山三人一样,从事的是黑心肝的买卖。
只不过的地位要超然于白孟山三人,所以白孟山只知道他的名号,而不知道他的相貌、真实姓名。
他的代号叫做鱼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