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乐章I

    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会影响你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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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以后，裴诗已经彻底放弃了听取Rii夫人意见，去写什么充满感情曲子。如果说她和Andy之间有文化差异，彼此之间像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之情，构不成恋爱模式，那和宾彬交往可以说是和一般情侣没什么差别了。她们经常下班后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周末去游乐园约会，过节给彼此买礼物。

    可就是这样状态下，她努力写出让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柔情曲子，却还是被Rii夫人完全否决。每个人天赋都不一样，她想通了，要把重心放自己擅长曲风上。就像马克西姆，他擅长激昂澎湃风格，所以他曲子也大多是这样风格。可是，Rii夫人对她观点回应却是“his sinetal”。这句话让她决定彻底无视Rii夫人意见。感情这种看不见摸不着东西太难把握了，如何让曲子好听、受人喜欢，才是她现应该做事。

    她从谱写几百首曲子中精挑细选了十首动听，请管弦乐队帮忙演奏，自己担任首席，开始密集训练。这期间她除了上班，鲜少和外接联系。收到过一通老爷子电话，老爷子似乎还是对她与森川光结合生子抱有幻想。她提到他们曾经做过约定，并且说明现这个阶段是重要，他也没再勉强她。只是挂电话之前，他又多问了一句“难道你是嫌弃我孙子是盲人”。她电话这头都摇头犹如拨浪鼓，非常坚定地否认。

    说这些话时候，森川光正坐裴曲钢琴前，因为她通话而停止了对她曲子试奏。但他一直心无旁骛，注意力完全集中黑白键位置上。他放钢琴上手瘦长而秀气，却蕴藏着充沛力量。她只演奏了一次曲子，他就基本上记住了，而且还做出了钢琴版改编。这时阳光沿着窗栏闪烁，地衣攀爬着对面小洋房墙壁，薄烟包围环境散发着古色古香气息。他低头时露出后颈肌肤白皙又细腻，从开始到现都一直安静到仿佛不存。相比较徘徊复仇计划和黑色记忆中她，他干净得像是住象牙塔里古老贵族后裔公子——她怎么可能会嫌弃他呢？他不嫌弃她，她就已经很感动了。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们可以永远这样相处下去。

    “小诗，其实这一首小提琴和钢琴合奏曲子，你可以稍微做一点准备。”等她挂了电话以后，他弹了一段她刚才演奏部分，“这里有大量e弦高把位音符，这样尖锐音色很挑演奏环境，一个不小心就会变得很刺耳。录制CD时候就按你原计划来，但你好和小曲配合练习一个钢琴演奏变强版本，这样以后如果遇到现场演奏需要削弱小提琴部分，就可以把这个版本搬出来。”

    “好。”

    正好这时候裴曲旁边看动漫番，他摘下耳机，扭过头来无奈地说：“我姐不要我和她演奏啊。她说我也是裴绍儿子，如果把我叫上，跟夏娜比赛就变成了二对一，是违反规则。实际上我水平跟爸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好不好，姐姐真抠门……啊，姐，不要揉了，我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别念了，你都念了多少次了。”裴诗不耐烦地说道，“只要你是爸儿子，哪怕是乐盲，人家也会觉得你很厉害。”

    森川光转过身去：“原来是这样。那小诗你找到合适钢琴手了吗？”

    “还没有，找几个钢琴手感觉都像没睡醒一样，怎么弹都难听。”

    裴曲嗤之以鼻地说：“要求那么高，总要花时间给人家练习。森川少爷你不知道，去年柯娜音乐厅演奏那一回，我还是伴音，底下简直都被姐骂成猪头了，她是我见过可怕小提琴手……”

    裴诗指着他屏幕上定格动画片说：“你要是拿出追这些东西十分之一努力去练琴，我也不会骂你。”

    裴曲嘟囔着说了她几句，被她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就立刻噤声不敢多说。森川光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抬头对着裴诗方向：“……要不，我来？”

    裴诗愣了一下，淡淡说道：“不了，谢谢组长。”

    森川光有些错愕，但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一向是一个多礼到有些多余人。裴诗又是不喜欢解释人，如果裴曲不场，他们俩经常会发生一些没有必要误会。还好裴曲，充当了裴诗翻译机：“我姐是怕给森川少爷带来麻烦才拒绝。”

    森川光原本黯淡神情渐渐又恢复了光彩，他眨了眨眼，嘴角有不明显上扬弧度：“是这样吗？”

    “因为可能会公开亮相，你和老爷子可能都会不方便。”

    “没关系，不会不方便。”他终于放心地绽开笑容，“小诗，我想和你一起合奏。”

    其实她完全没想到森川光会提出这种要求，因为她看来，他才是真正音乐天才。如果能和他合奏，那就真是如虎添翼了。她很想立刻点头，但觉得这样重要事还是要经过老爷子同意才能决定。只是询问老爷子事是不能让森川光知道，他看上去温和，但自尊心其实很强，绝对不会允许被当成小孩子对待。所以，她以要考虑曲风为由先把这件事拖着了。

    但她没想到，裴曲这小子就好像青春期再次来袭一样，专门说欠抽话：“也是，森川少爷这么帅，又这么优秀，如果和姐姐合奏，我未来姐夫肯定会吃醋吧。”

    “未来……姐夫？”森川光疑惑道。

    “是啊，姐近些日子桃花运旺盛啊，已经谈了两次恋爱。人家都说恋爱中女人是甜蜜腻人，但我看姐怎么一点改变都没有呢，还是以前那个冷冰冰女金刚……”

    “小曲！”裴诗呵斥他，脸却有些泛红。

    裴曲吐吐舌头，把耳机戴上又拧过头去玩电脑以逃避现实。

    “你交男朋友了？”森川光声音还是和以往一样平静温柔，听不出他对这件事感□彩。

    “嗯。”

    森川光眼角弯了起来，像是个大哥哥一样对她笑道：“也是，小诗都这么大了，该恋爱了。”

    “小曲，你跟我出去。”

    裴诗却一把抓住裴曲领口，摘下他耳机，把他直接往外面拖去。听见他们离去声音，森川光紧绷背脊忽然松懈下来，他垂头对着钢琴，长而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真应该为她感到开心才对。从出生这个家庭开始，从知道自己有着那样父亲母亲开始，他就从来没想过要好好爱上什么人。等外公物色到了合适对象，再联姻、传宗接代，继承家业，这就是这个家族里所有姓森川人应该走路。所以素日他除了会处理组内正事，用以消遣活动也就只有茶道、插花、剑道、弹琴、听音乐、收集古董，等等。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可怕地方，就于它不但拥有记忆，而且还像毒品一样会让人有瘾。完全不接触还好，只要沾了一点就会彻底完蛋。当一个人没有视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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