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方才她被恐惧战胜,差一点丢了性命,可若是此后再遇到这般情景,不见得会再次得救。
直面恐惧,才是战胜恐惧的最佳方式。
一回头,眼前已是一地的尸体,满目血红血腥味扑面而来,激的她胃里一阵阵痉挛。
“为何我的笛音不管用?”她疑惑。
明明方才她也吹了曲子,雪夜时轻轻松松便战胜了狼群,然而今日却失败了,莫非是那南渊蛊毒的作用太过强势?
熟料容郁贴着她的耳朵轻笑一声:“想知道?日后教你。”
苏菀身子一僵,正欲斥他,便看见徐宁绎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二人。
她从容郁身边退出来,朝他抱拳行了个正式的礼:“方才多谢十一王子舍身相救。”
他本可以不进来的,可最后非但跟着她进来了,还因她受了如此重的伤,属实令人过意不去。
可徐宁绎面上一脸平静,仿佛察觉不到背上的痛苦一般,唯有背在背后的微微颤抖的拳暴露了他此时心底的惊涛骇浪。
“苏姑娘无事便好。”他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却只汇成了这一句话。
“苏姑娘”三字一出,苏菀方才的坦荡便荡然无存。
这几日无人知道她姓苏,所有人都只叫她姑娘,容郁更是从没有唤过她。
今日看这两人的异样,难道他们都想起来了吗?
想到这里,她一边噙着笑,一边在识海里呼唤小奶音:“小奶音,快出来解释一下。”
许是许久不见,等到这个不靠谱的系统出来解释时,他们已平平安安回到了高台之上。
知她是偷跑出来,容郁将她偷偷送回营帐之后,便又折身回去骑马赶回来,装作是刚回来的样子。
接下来便又是演戏给那帮使臣看了。
苏菀再不担心,专心与小奶音沟通了起来。
“所以,不只是容郁与徐宁绎,这里的所有人都记起我了?”
小奶音附和道:“对,天道自动抹去了他们记忆里你离去的那一段,如今在他们眼里,这段时间并无大事发生。”
不过它随即又小声道:“不过反派执念太深,连天道都没办法左右,只有他记得这一切。”
执念太深,这句话自她还在现实生活中时,小奶音便这么说容郁了。
她的离去对容郁而言,难道真的是无法忽视的记忆吗?
她躺在床榻上,身边的烛光幽幽闪动,外面已是一片兵荒马乱,可这一处营帐里的小天地里,却只有她一人,静静想着这个对她执念如此之深的人。
……
南渊使臣们并没有想到还会失手第二次,容郁心思缜密,既然这次平安回来,难免会着手调查此事,届时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他们不敢再想,在营帐里如坐针毡,等着容华的消息。
半晌过后,容华派人来通知各国使臣,容郁不过是看上了一头麋鹿,追的时候迷了路,是以回来的玩了一些而已,叫大家莫要多想。
消息通知下来,除了南渊使臣们彻夜难眠之外,西洲公主房里的烛火也久久没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