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卧床一月,才堪堪能下来床,如今禁足期结束,便连忙出府为自己争一口气。
徐宁绎自然知道一月前的传闻,不过他还是换上温和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容峥却没立即叫他起身,又慢悠悠饮了一口茶,这才道:“徐公子,起身吧!坐。”
见人坐下,他随口试探:“徐公子,可抓到贼人了?”
“回殿下,在下愚钝,尚未找到贼人踪迹。”
容峥眼里一道精光闪过,眯着眼:“本王这里倒是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
徐宁绎起身,抱拳:“愿闻其详。”
“苏家苏小姐,左臂上有伤,且灯会那晚行踪诡异,虽她是女子,但难免那暗卫当时神经衰弱,看花了眼,你说对吗?”
他说的极为缓慢,像是给徐宁绎抉择的时间,可内心里却是恨不得立马就定了苏菀的罪。
他知道此事定与苏菀有关,只因那晚的黑衣人便是他派去的,原打算将她迷晕丢进风月楼,却不想那四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却都死在小巷里。
不过也没事,他还有其他办法让她背负骂名,生不如死。
徐宁绎知道这二人有怨,但还是指出问题:“窃贼是前天晚上受的伤,而苏姑娘的伤却是一月前留的,此事也经过兵部陈大人检查,确无问题。”
容峥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眼里冒着寒光:“本王倒是知道一法,在初初落下的伤口上,涂以辣油、食盐,再以烛火炙烤两个时辰,伤口便会结成旧疤,难保苏家不知道此法,对吗?”
这便是强词夺理了,徐宁绎不想就这么拉无辜的人下水,可容峥看出了他的犹豫,下一刻便捏着他的脸:“徐公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他被迫仰起头,对上他半眯的眼睛,半晌,终于妥协:“在下明白了,这就去苏府捉拿凶手。”
容峥赐他一个赏识的眼神,便松开手,摆摆袖子:“本王在刑部大牢等你的好消息。”
*
今日起来,苏菀右眼皮便一直跳,加之昨日那事刚过,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第一次,主动去了容郁的院子。
他还是那副装扮,见她进来也不意外,倒像是专门在等她一样。
“找本王何事?”容郁躺在院里的柳树上,并不打算下去。
苏菀被迫在树下仰起头看他:“昨日那事过去了吗?他们还在追查吗?”
容郁瞧她一眼,勾唇笑道:“本王的事情解决了,但本王观你面相,见你印堂发黑,今日恐有大难。”
“王爷,小女并未在和你说笑,此事关系重大,小女可不想再次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她说的认真,容郁也扶着树干坐起了身子,两条长腿吊在半空中。
“前天晚上的黑衣人是端王派来的,事情没有成功,想必他不会就此罢休,定会趁机再为难你一番。”
苏菀早就猜到是容峥搞的鬼,但此时她并不关心这个,皱眉问道:“他就此事为难于我,换句话说,我不就是你的替罪羊吗?”
容郁赞赏地看她一眼:“聪明,不过与本王又没什么干系,是你与他有私怨,他才要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