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让孩子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吗?”
当初张家为了供老大读书,直接让老二辍了学,初中毕业先是外出打工,后又是在家务农,这就是张建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这根刺被林美宜以这样的情况戳得更深,张建自是面露痛苦:“那……美宜你和王家的离婚吧。”
他的父亲一直觉得欠了他,若是他一直坚持,还是能把美宜娶到的。张建想得十分天真,却把林美宜气得七窍生烟。
“建哥你糊涂啊!一旦和你结婚,王家就会把房子收回去,这是他们一早给我签了合同的!到时候我们的儿怎么办?他勉强上了学,房子呢?现在的女娃子这么实际,没有房子谁会嫁给他?我可怜的娃儿哟!”
王家早已把房子过户到她的名下,这几年林美宜的存款也从一文没有变成4万,根本就没有那么惨。但林美宜不会那么说,她了解张建,一旦那么说了,接下来的事就没那么好办。金主可是说了,只要把那个碍眼的做掉从此以后都不会干涉她的生活了,而且公安那边已经打好了招呼……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美宜再也不愿意过那样穷苦的生活了,哭得更是伤心起来,仿佛真的是找不到支柱一般。
心爱女人的泪水不断的流到地上,张建心里着急,却没有主意。林美宜说得确实在理,单凭他一个,也就能养活全家而已,到时候儿子只怕得和他走向差不多的道路。
有些事自己经历可以,儿子却万万不能,张建不愿意孩子过和他一样的生活。他知道林美宜的脑子一向转的快,不然也不会在知道自己被卖后还和买她的女人搭上了关系:“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是愿意为孩子牺牲一切的。
“我,我是这样想的。”她好像魔怔了一般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张建不明就里,还等着林美宜继续说话,不防听到外面的瓷器落地的声音和一声极其短促又尖锐的叫声。
男人还在害怕,女人就好像得了信儿一样往外冲。男人不明就里,却还是依着以往的习惯跟了出去。
就是这么一跟,让他吓了一跳。
只见那个痴傻小子横躺在家里的小院里,纠结的头和满身的脏污,嘴里还往外吐着白色的泡沫,他不断的用手推着脖子,嘴里出吱吱咯咯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无助又恐惧。女人却是在一旁站着,看着他咯咯的笑。
一面是情人孩子,一面是良心,张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挣扎了一番想要将人背上背把人往医院送的时候,痴傻的王姓小子已经没了声息。他浑浊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瞪大了眼睛朝林美宜的方向看去。
死不瞑目。
男人心里一寒,走上前去,把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合了起来。
女人上前搂住了男人。
男人没有说话。
“别这样了,这个家伙不是今天,早晚也要死,你看,他已经傻得连肥皂水和白开水都分不清楚了,活在这世上反而是遭罪。”林美宜轻轻搂住张建,手轻轻的颤抖。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们这一家,即使是做戏也是。
她不能让自己的男人余生都在忏悔中度过。
男人毕竟对已经死掉的傻子印象不深,甚至于他死掉了,男人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是这个傻子没福分,老婆孩子都物归原主了。看,你的妻子还等着你去安慰,他对自己说。在心里重复了几遍后,张建开始真的觉得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紧紧的搂住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下意识的忽略了林美宜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和那个傻子常用来喝水的碗上的白沫。
“建哥,往后就是我俩的日子了。”手上有如此多家财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儿子,林美宜相信一定能打动男人的父母。相比于张建对于尸体的骇然,她可是自在多了,转眼就拿手机报了警,看着过了暗路的案子结案成为意外死亡。
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带着母性的光辉:“宝儿也该接回来,改口叫爹了。”
看着男人明显的喜悦,林美宜高兴不已。她丝毫不觉得害掉一条命有什么不对,那个傻子当初是个正常人的时候和男人勾勾搭搭做鸭,最后还不是被金主踩着头给压下去了?她估摸着以那女人的手段,只怕这傻子当初傻了就有她的手笔。如今自己也不过是为自己打算,做了人家手中的刀而已。
反正这个傻子的母亲在当年听说他傻了以后就跑出去被车撞死了。
父亲又完全不理会他。
不过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傻子而已。
把尸体处理出去,林美宜抱着男人的胳膊对未来规划道:“镇里没什么好呆的了,我们就把这房子卖了,去乡下建房子去,多出来的钱足够支撑到孩子上大学了……”
王傻子,你该感谢我,在送你上西天的碗里不仅放了毒药还放了你母亲陪嫁的劣质玉珠子,你们母子俩都是傻子,到了地狱千万不要不认得了。
风中,传来一家三口的笑声,独留一间永远迎不来主人的老房子矗立在那儿,满是萧瑟。
呵,姐姐!</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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