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是朕的意思如何?是朱小子的意思又如何?”赵凰璞故作不解地挑了挑眉,“若是朱小子的意思,你是不是还挺意外的?她看起来真的挺喜欢你的,是不是?你以为要费更大的周章才能拒绝掉她,对吧?可你已经拒绝得够明显了,朱小子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朕就喜欢她这份果断干脆。所以,小景子,你也不要总沉浸在那段回忆里了。放开平常心,也许你会发现,朱小子是个不错的……好兄弟。”
“……”
一封信笺出现在朱八福面前,她放下手里刚被陛下塞满的饭盒,接过陛下递过来的信笺,看着陛下笑得一脸幸福,说有礼物带给她,她低头拆开了信笺,抽出一张纸,轻轻展开。
东序府秋季考核申请书——
“小景子同意了。你可以参加考试了。高兴吗?”
“……”
高兴吗?不用直接问,不用没面子,她已经得到了少公子的答案。
她需要离他远点再远点,最好让他再也看不见。
可是……
她抓起信笺起身就要走,手却被陛下扯住。
“朱小子,你去哪?”她忽然的动作让赵凰璞意想不到,本该一切都在他计算之中,可她的反应却跟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陛下,小生有话要对少公子说。”
“小景子不一定会想见你的……”她可以伤心可以掉泪甚至可以像前几日那样扑进他怀里大哭一气,让他好好安慰她,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想去见小景子……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以为是玩笑的时候,在他认为那些回忆不过是可笑的过往的时候,她已经那么在意小景子了么?
“就算少公子不想见我也没关系,这些话本来早就应该告诉他了,如果现在不说,小生怕以后更没有机会告诉少公子了。”
她顾不得君臣礼仪,一把甩开陛下的钳制,手里将信笺捏得紧了又紧,直奔向少公子的书房。
朱八福没有敲门,她直接没礼貌地推开了门。
少公子他在,他在书案上写着什么,见她硬生生闯入,眉头不悦地皱起,双唇抿出深深的线条,他仿佛不准备同她说话,只是冷眼地看着她,似在埋怨她打断他的工作。
她拿着信笺一步步地走近他的书案,他的眼神不想对上她直视的视线,慌乱地低下眼眸,她却不给他闪躲的机会,步步逼近,直到他忍不住开口呵止,“你不要再过来!”
“……”她的脚步停住。
“就站在那,别靠过来。”
她没了靠近的勇气,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他大概在害怕,她又会像上次那样轻薄他。
“你不用那么防备的,我保证我不会像上次那样碰你了。”她的话听来可笑,像透了一个欺负良家姑娘的负心汉,“我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说完就走,绝不纠缠。”
“……你要说什么?”
“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你第一次开口叫我小八的时候,可能是那一次被你亲到脸颊的时候,可能是你对我说要带我私奔的时候,可能是陪着我蹲大牢的时候,也可能是从你失去记忆的第一瞬,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听到了吗?”
“……”
“我不该死鸭子嘴硬,我应该再早点告诉你,我应该在你在的时候就告诉你,你好像还从来没有听过我有多喜欢你,是不是?”
“……”
“我以为你不会走,我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可你不在了,你叫我忘了你,你说如果你对我很坏很冷淡,就忘了你。我之前不想忘,可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的,会很努力忘了你。”
她胡乱地抹着脸上的眼泪,喋喋不休了一长串,停下来吸了口气,少公子的唇动了动,似想说些什么,可她却不想听他说任何话。
“抱歉,难为你听完这许多废话。这些话我早就想对他说了,可是,没机会了,少公子他不在了……所以只能对你说了这么多让你感到很恶心的话。”她拭干净脸上的泪痕,双手交叠朝他行了一礼,“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纠缠您了。李大人。”
她走近他的书案,拿过他桌上的毛笔,按住手里捏皱的考核申请书,签上自己的名字,丢开笔,她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去。
桌案上,皱巴巴的申请书压在一方写满小诗的白纸上,他轻轻拿起她签上名字的皱巴巴的申请书,露出那方印在白纸的小诗,是他的亲笔……
幽林青木子,爱景欲挂枝,
遥望宸极处,不知我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