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臂不小心碰了一下那只毛茸茸的雪白猫猫头玩偶,猝然顿足,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一道细小闪电钻进褪色的回忆里,微不可见的光照亮了脑海某处被人遗忘的角落,只是稍纵即逝。
伏黑惠困惑地皱了皱眉,还是将房门带上离开。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玩偶自己也有一个而且…。。似乎是五条老师送的不对吧,总觉得五条老师不像是送这种毛绒玩具的人。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就是没有一点印象了,只记得那个人应该站在五条老师的身边,面容模糊始终看不清楚。
床上的人以一种企图闷死自己的躺法脸朝下,直到房间重新变得安静下来,他才翻过身。手感极好的白色发丝乱糟糟地覆了半边脸,抬起手臂搭在眼睛上,被藏起的明亮苍蓝里尽是疲倦的阴郁。
他又做梦了。
很乱的梦,一觉醒来就会全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会格外的惆怅,甚至到了不愿醒来的地步。身体沉重如压了一块巨石,无法排解的疲惫堆积在大脑里,是反转术式也没法缓解的刺痛。
即便是这样他也认为没关系,他是最强,总会有解决办法,他是这么对硝子说的。
不是病痛,不是诅咒,他的身体明明完好无损。他的体内还流淌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他依然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他的挚友还在并肩而行,他想要改变咒术界的想法已经实现。
明明,他已经什么都有了。
大家一切都好。
可他梦里是的谁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答案他也始终未曾知晓。
他为了那个答案,如鱼渴水。每一次意识下潜进入混乱梦境,总是会越沉越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有一汪碧绿的温润水泽在等待他,在那里他是脆弱的,沉溺其中的时候再多的疲惫也会被温柔抚去。
无可救药的上瘾。
这种饮鸠止渴的行为甚至让他每一次进入梦境都有一种隐秘的喜悦,以至于他后续向所有人隐瞒这件事。
他的身体和精神正在背道而驰,而他放任自流。
没关系,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反正其他事杰他们都能搞定。五条悟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身,背靠着床头的整头曲起膝盖,目光正落在放在斗柜上的狱门疆上。
他不想回去上班,想找个地方睡觉。
于是连续三天依旧没能见到五条悟来高专上班的夏油杰找上来门。公寓里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手机电话没一个能打得通的,卧室一片漆黑,连窗帘都没打开。
前些天伏黑惠拿过来的狱门疆落在地板上,斗柜上的手机也放在原处,夏油杰拿起手机看了下发现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