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云城的第二天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子夜时分。
乐远岑已经与叶孤城谈妥了,更该说是朱旬与叶孤城谈妥了。
谋反本是祸及满门,叶孤城作为平南王世子的师父也难逃其责,白云城也要受到牵连。不过,叶孤城此番救驾有功,也就功过相抵,不再追究他的过错了。
至于,叶孤城打算选好接任的城主,他要去江湖上再游历一番,定下了与西门吹雪的来年之战,这些事情就都与朝政无关了。
既然最关键的事情谈好了,那么也不耽误时间,叶孤城会安排船只,让一众人要尽快回京城。在那之前尚有一件大事未了,正是明日午后乐远岑与西门吹雪的比剑。
西门吹雪尚未明确开口答应比剑时间。
子夜时分,他没有能够安然入睡,而是细想着这两三个越来发生的一切,在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乐远岑门口。屋里的烛火已经灭了,但是乐远岑并没有睡。
月光溶溶,窗户半开。
乐远岑坐在窗边,端着酒杯对西门吹雪遥遥一敬,“庄主还不睡?是因为明日之战,紧张地睡不着吗?”
西门吹雪闻着酒味尚且淡淡,乐远岑看着非常清醒,应该没有多喝。“你不一样没有睡,难道我就要说你是在借酒消愁。”
“哎呦,不容易,庄主也会开玩笑了。”乐远岑举杯对向明月,“我哪有什么愁,是与明月聊得开心。”
西门吹雪望向了天际的残月。邀月同饮之人,即便真的不感到孤寂,恐怕也算不得非常开心。他仰头沉默了很久,终是开口说到,“我认为每一把剑都会归剑于鞘,心甘情愿地在剑鞘中收敛了所有的杀意。你觉得呢?”
朦胧月色下,西门吹雪的神色认真,此时他像是一把甘愿收敛杀意的剑。
乐远岑闻言却是笑出了声,“这话是没错。然而,那是剑与剑鞘的故事,不是剑与剑的故事。在我看来,一只手可以握住剑,也能够握住其它,但恐怕庄主并不这样认为。所以,庄主真的确定你想要的是什么?”
西门吹雪紧紧握着剑,他无法立即给出答案,也有可能是一直都给不出答案,因为他的矛盾之处就在于无法说出确定两字。
“别多想了。有的事情从一开始,人就做出了选择,那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乐远岑说着取过另一只酒杯,满上了酒递给了西门吹雪。“来,我们干了这杯。我谢谢你一路的照顾,祝你求仁得仁。”
西门吹雪站在窗外接过了酒杯,没有立即与乐远岑碰杯。他看着杯中倒影的残月,低声问到,“那么,你是已经求仁得仁了吗?”
“当然了。我不是感觉自己过得很好,而是真的过得很好。求仁得仁,复无怨怼。”乐远岑笑着说,“以后,我也会一直很好地过下去。”
两人对视了片刻,两只酒杯碰到一起,酒被一饮而尽。
“明日之战,请你全力以赴。”
西门吹雪说完转身离开了,这次他走得不再缓慢。
97.【番外】
叶孤鸿几乎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海滩上的两道残影。
两把剑的速度都太快了,他甚至有些不敢呼吸就怕错失了什么,而以他的眼力已经有些看不清两人的身形,难免紧张地一只手往身边一抓。
这一抓似是抓住了一块冰,只觉手心猛然一冷,侧头发现是抓住了朱旬的手。
朱旬的手几乎与冰一样冷,不过他笑得温和,没有计较叶孤鸿的失态。叶孤鸿见到如此笑容是心里惴惴,更记得他被骗得凄惨,起初还把皇帝认作了南王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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