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门第出身,从来没接触过后厨之事。除非是天生喜好,练习厨艺多半都为生活所迫,多练练就好了,谁都是从不会到熟练。以后,说不定你的手艺堪比厨神。这一顿就别吃烤鱼了,早上吃点清淡的也好。”
黄药师轻咳了一声,他也知道这些鱼有多糟糕,反正他是吃不下去的,还好乐远岑没有抓住这一点再嘲讽他。乐远岑猜的也不错,半年前他与家中闹翻了,孤身一路从云南到江南,有时餐风露宿吃的是干粮,多半都在饭馆客栈里解决了伙食,尚未在某处定居想过下厨之事。
“你是和谁学的厨艺?”黄药师当然也闻到了鱼汤的香味,就顺势转移了话题。
“听雨楼的姑娘是嘉兴一绝,酒菜也是嘉兴一绝。你去吃过就知道了,我也就学了七七八八,可以糊口就够了。”
乐远岑看见黄药师微微僵住的嘴角,她笑着摇了摇头就走向了鱼锅。这人真的算不得邪怪,虽是没相处太久,但从细节处可以看出他骨子的固执与清高。他们两人恐怕是似是而非。
黄药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并非固守礼教之人,但女子如此进出青楼总有不妥,不是他看不起青楼之人,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乐远岑会武功,她分明能有不一样的生活。
“你怎么会一直呆在听雨楼之中?以你的画技,山水虫鸟应该也不再话下。”
“有酒有菜有佳人,我只是俗人而已,为何不呆在听雨楼?”乐远岑丝毫不觉得如此活着不好,听雨楼是个有趣的地方,能看到风花雪月,也能看到市井生活。“山水虫鸟卖不出好价钱,没钱就过不了好的生活。恐怕,你没试过穷得拿不出几文铜钱,下一顿不知在何处的生活。”
黄药师顿了顿脚步,他离开了家里,没有遵从父亲的想法去考科举,独身闯荡半江湖半年,却从来都没有拮据地到身无分文的地步。
乐远岑没听到黄药师说话,就知道她的猜测多半都是对的。她也没多说这些,开了鱼锅一边盛鱼一边问,“之前听说你都是带着面具行事,昨晚是遇到了高手吗?”
所以被会被扒了皮,不对是被扒了面具,而这后半句就不用具体说了。
“都是一些为虎作伥的家伙,估计都半死不活了。”黄药师没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就算他受了点内伤,那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站起来,被揭掉了面具是因为带子系得不够牢。
他戴着面具行事,很大的原因是不希望真容牵连到远在云南的家人。“等会去地下的书洞里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有关制作人.皮.面.具的书籍,那可能比一般的面具要好用。”
乐远岑一听就明白了,黄药师教不了她想学的面具或者易容之法,很多事情黄药师也要学习。
这也不奇怪,黄药师才十七八岁,就算他再聪明,很多事情也要进入了江湖才学得到。可能十几年之后的黄药师无所不通,可是眼下他也不过是个武功比一般江湖人高强的江湖新人。
“也对,那里的藏书内容颇广,可惜都是残卷。不过即便都是残卷,也能从中学到不少。我看不如等读完了这些书,过个十天半个月再考虑离开的事情。我应该会回嘉兴,你有什么计划吗?”
乐远岑还没从黄药师身上讨一笔赔礼,她的记性很好,有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可是牵连她至此,该要的总得设法讨回来。
黄药师本来并没有计划,不知自己明天会在何处,而今他却是有了计划。那些书籍的知识也要一段时间才能尽数掌握,说不定还能由他补全,这就需要一处久居之地。
“朝廷方面就算不再全力抓捕我,一时半刻之间也不得安生。我想去海上寻一处小岛住下,不如就建一座桃花岛。”
乐远岑笑着点头,心中觉得黄药师有一座岛是好事,那他就是跑得和尚跑不了庙,指不定能帮忙她学习武学知识。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问问章掌柜。嘉兴在东海之侧,既是要建岛久居,总要找个天时地利的地方,章掌柜说不定能提供一些资料供你参详。虽然我没有陪你赏花的雅兴,可到时候你该不会吝啬送我几只桃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乐远岑并不在意黄药师心里是否憋气,他不爽的话,如果不说出来那就憋着。看人憋气很有意思,特别那是一个连累她倒霉的人。
“那就说定了。等我们吃了这顿饭就把地下书洞的书都取出来,还要搜罗一些造木筏的材料,总不见得在小半个月之后,再用游的回到岸上。”
既然计划了之后的事情,两人也就依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