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拜提拉随着拍子抖腿,抖完左腿抖右腿;
姿态如同混混般粗鄙,完全看不出是鲜卑的高官和贵族。
他一心等着等会儿结盟,顺带一睹大魏国礼“马踏飞燕”的风采。
毕竟无论是“援助”还是“结盟”,都只不过是他们侵吞大魏的计划罢了!
伏鸾坐在暗处,冷冷地盯着贺若拜提拉的侧脸。
前世,她二人还算是有些“渊源”——他是她唯一一个,在前世就已手刃的仇人;
可她对他的恨,足以支撑她今生再杀他一次!
在暗处的另一边,有个一瘸一拐的身影从宫人手中接过一个盖了红布的托盘——
一曲终了,该到结盟、上国礼“马踏飞燕”的时候了。
拜提拉早已上前;元碌亲自捧了托盘,一瘸一拐的向他走去。
可宫人掀开红布,底下根本不是什么“马踏飞燕”,而是“马踏匈奴”!
“你这死瘸子,是什么意思?
“瞧不起我们鲜卑人是不是?”贺若拜提拉不顾皇上在场,更不顾他身处结盟大典;
他愤然打翻托盘,那手掌大小的“马踏匈奴”瞬间跌落在地;
又一把揪住元碌的衣领,唾沫横飞、大声质问道。
伏鸾在席上冷笑不止。
这“马踏匈奴”是仿着汉冠军侯、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墓石刻前的石雕做的;
那日元氿送来的一盒“小玩意儿”里,伏鸾一眼就相中了这个。
原本,她让尚宫局重造马踏飞燕、再让元氿将此事大张旗鼓宣扬开来就是障眼法而已;
她把“马踏飞燕”送给元碌,再收买了尚仪;
让她趁元碌不注意的时候,用“马踏匈奴”将“马踏飞燕”替换。
两样东西的大小一致;有绸缎盖着,或许细心的人会隔一会儿检查一次;
可元碌绝对不会!即使是如此重要的场合……
这草包的习惯,伏鸾再熟悉不过了。
总之,她从来没想过让这结盟大典有礼成的那一刻!
“马踏匈奴”对汉人来说是成功、是荣耀,可对匈奴人来说,则是失败、是耻辱;
而匈奴人乃是鲜卑人的祖先,这让鲜卑使团如何不愤怒?
贺若拜提拉也许听不懂“杀鸡焉用牛刀”;
可这“马踏匈奴”的惨状,则早已刻在每个匈奴人和鲜卑人的血液里……
“哎、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我的‘马踏飞燕’呢?
“就算不是‘马踏飞燕’,横竖这肯定也是个宝贝,将军你不如……
“哎哟!”拜提拉听了元碌的诡辩更是恼火,直接往他那条好腿上拼命踹了几脚;
元碌顿时倒地不起,爬都爬不起来!
“大魏恩将仇报、辱我祖先,还结什么盟?不结了!”
“将军,鲜卑大汗临行前特地交待,务必以结盟为重!
“还请将军手下留情!”赵昕与一些大魏贵族连忙劝阻道。
伏澈也打算上去为大魏讨个说法,又被伏鸾拉住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你忘了他怎么害我的了?
“我和他成亲时,你对他百般瞧不上,如今怎么心疼起他了?”伏鸾哼道。
伏澈叹道:“他纵有千般不对万般错,可到底是咱们大魏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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