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白去,每日都捎带了些抄好的佛经,以帮元蕊分忧;
顺带着去云贵姬所在的朝阳宫附近转悠,连伏苓都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只好跟着。
“那舒德仪心也忒黑了!今儿个让淳安公主抄《心经》;
“明儿个改成《法华经》,过几日又变成什么《楞严经》……
“那么多佛经,也不知抄到什么时候是头!”花萝叹道。
伏鸾笑道:“你先前对淳安公主诸多不满,最近倒帮她说起话来。”
伏鸾想起家宴那日,也是花萝最先看出元蕊的心意。
“你们几个贱婢,好大的胆子!”
还未等她花萝答言,便有一女史大声喝道。
“大胆贱婢!你们是哪个宫的?见了云贵姬不知行礼;
“还躲得远远的,是想挨板子吗?”有一女史在不远处叫嚣着;
她身旁的软轿上坐着一位珠翠满头的嫔妃,想来这就是那位金尊玉贵的云贵姬了。
伏鸾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云贵姬……
“元氏县君伏鸾,参见云贵姬……方才我等……”
“掌嘴……”未等伏鸾说完,云贵姬便慢悠悠地吩咐道。
她低着头欣赏着刚染了蔻丹的纤纤玉指,并不看她们。
那女史快步向伏鸾走来,先是微微屈膝,这就算行过礼了;
而后扬起手正色道:“元氏县君,奴婢得罪了!”
“放肆!”可她的手还未落下,伏鸾便厉色道。
那女史顿时怔住,回头望向她的主子。
云贵姬这才抬眼,将伏鸾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打量伏鸾的时候,伏鸾也在打量她。
这一打量,伏鸾大抵知道这云贵姬为何会受宠了——她额上也画了枚宝相花钿;
加上她出身陇西王府、又是从皇上想强占伏鸾却未遂那日开始受宠的;
不难想象,皇上把这云氏当成了爱而不得的“大魏第一美人”的替身……
“本宫在陇西王府,就听过县君的很多事;今日一见,果然与传闻并无二致。
“县君喝止本宫的女史,不会以为自己还是太子妃吧?”云贵姬夹枪带棒道。
伏鸾答道:“不敢……不过伏鸾好歹是圣上亲封的正五品县君;
“纵使有错,也该上报给皇上,岂容您的女史随意殴打?”
“哦……你是皇上‘亲封’的县君,呵呵呵……”云贵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后大笑道:
“这宫里谁不是皇上亲封的?你虽比本宫高两阶,可你要清楚明白:
“本宫是天子嫔御,别说是正六品贵姬、一宫主位;
“哪怕今日就是个小小的从九品采女站在你、甚至你全家面前,你们也得跪着请安!
“什么长安侯、伏家、大将军……
“在宫廷妾侍眼里,一概都是家奴罢了!给本宫打!”
女史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再次扬起手腕,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巴掌还未落下,花萝便站在伏鸾面前,硬生生替她挨了这巴掌……
“县君养了条‘好狗’,本宫可自愧不如啊……”云贵姬收了笑脸、下了软轿,向伏鸾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