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深寒的语气让她如堕冰窖,藏在袖中的手溢出冷汗,只能谨慎的回答道:“并未遇到窒碍。”
“如此便好,下去吧。”沈渊闭上眼缓缓的抚了抚琴面,压抑着撕裂的疯狂,抚平着自己的思绪。
他是淮山沈家的家主,昆仑山无极老祖的高徒,从来都是镇静自若,定力超凡之人。方才灵气暴起的那一瞬间,若非莫染尘及时赶到,或许他已寒气攻心,难以自控到走火入魔。
用自身修为快速的压抑住内息,将所有心绪尽数冰封,让其他人都认为已无恙。可只有肩上的灼烧之痛,脖子上隐隐若现的藤蔓纹路,都在彰显着他的自欺欺人。
蓝卿若疑惑皱眉,轻声应着。方才昭臻师兄让自己回飞銮峰的时候,急切的模样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如今师尊的模样很正常,可也不正常。
正思索着,忽然琴案上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玉镯映入眼帘,瞳孔睁大。上面绑着的红线让她印象深刻,那是王秀才送的文定之礼,后来王秀才身故,自己留在身边也不恰当,就让胖婶连着彩礼送了回去,怎么会出现在昆仑山,出现在师尊手中呢?“师尊,这手镯怎么会在您这儿?”
手镯,这两个字就好似点燃一切的□□。沈渊眼帘乍然睁开,猩红色的眼眸并未褪.去,浑浊不堪,渐渐的唇角勾起嘲弄之色。“他好吗?”
其实从她问出手镯之时,就隐约觉得自己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师尊身上的气息好可怕,像是自己面对着一头猛兽,随时会扑上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就算听懂了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据说是位书生,应是很温柔。谁知被邪祟所杀,倒是可惜了一门好姻缘。”沈渊不变喜怒,冷峻如常。丹凤眼危险眯起,挥手将琴收起转身盯着他。
……蓝卿若看着师尊转身,本能的朝后面退了一步。她当初只是瞅过一眼,怎么知道温不温柔。不过书生嘛,肩不能提手不能挑,应该也没啥脾气。“师尊怎会忽然说起这个?”
“只是知道这么件事,很感兴趣。”沈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压抑着心底深处的愤怒,语气低沉的说道:“他好到何种地步?让你想要嫁给他。”
他可以接受她忘却前尘,可以接受她体内印记全无,甚至可以接受她也许带有阴谋的潜入昆仑,引自己现身。却无法接受她心中另有所爱,无法接受她险些属于别人。若是如此,那当年一切岂非是一场笑话,自己数百年坚守的又是什么?
“说!”沈渊忽然的厉声,让蓝卿若浑身一震,她还从未见过师尊如此愤怒,如此情绪化的模样。
青丝飞扬,带着暴戾之息,眉间烈焰印记若隐若现,俨然堕魔之兆。与往常他身上隐现的寒冰之气不同,此时他四周滚烫,火焚灼热之感朝着蓝卿若侵袭而来,也让她惊慌失措。
“师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