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玉已经猜到他多半要跟她说什么,想着他马上要出征了,战场上啥子危险都有,她也不想让他为了此事分心,便想着去听听他说什么也好,顺便安抚他几句,免得他一直记挂着一些事,心里有事影响他的正事,她也会心下不安的。
宁如玉就挨着老夫人杨氏坐着,拉着老夫人杨氏的袖子撒娇,“外祖母,我来了这么久,还没去园子里逛逛,我想去看看我栽的那棵橘子树长得怎么样了。”
老夫人杨氏早就看到徐崇灏偷偷给宁如玉打眼色了,两个孩子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又好,徐崇灏一向疼宁如玉,宠她宠得不行,现下徐崇灏马上就要去西南了,两个孩子有些悄悄话要说,她也不愿拦着,谁知道上了战场之后会怎么样了?
“去吧去吧,那棵橘子树一直有人打理着,长得挺好的。”老夫人杨氏笑着摆摆手,放了宁如玉出去。
徐崇灏站起身道:“我现下无事,就我带婷婷过去吧。”
“去吧,去吧,想去的都去。”老夫人杨氏道。
徐崇嘉和徐崇烈也跟着道:“那我们也去。”
“你们几个猴儿。”老夫人杨氏点着他们几个孩子,摆摆手,让他们一起出去了。
出了福鹤堂,宁如玉和徐崇灏走前面,徐崇嘉和徐崇烈远远地跟在后面,让他们两个有机会说话。
徐崇灏抬手拨开头顶的一束花枝,避免花枝扫到宁如玉的发髻,一如既往地护着她,道:“昨天我们走后,宁如珍没有作妖吧。”
宁如玉道:“没有,一直安安静静的,可能是真的吓怕了,不敢再乱来了。”宁如珍也是害怕拿不到解药啊。
“那就好,我就怕我们走了之后她又去找你的麻烦。”徐崇灏道。
宁如玉抬头看向他,问道:“灏表哥真的给她吃了会肠穿肚烂的毒*药吗?”
徐崇灏轻笑了一声,“你说呢?”
“灏表哥没有给她吃毒*药?”宁如玉反应过来道。
“也不算。”徐崇灏道:“那药也有点毒性,会让人手脚发麻,四肢无力,用来对付会反抗的敌人很有效。不过吃了解药也就好了。”
宁如玉秀眉微蹙,“意思是说她已经没事了?”
“嗯。”徐崇灏点头,沉着脸道:“不过我说她每个月都必须要吃解药才能好,是为了镇住她,免得她以后又故意找你麻烦。”
宁如玉道:“还是灏表哥想得周到。”
徐崇灏抬手揉揉她的头顶,笑道:“你不是一早就猜到了么。”
宁如玉笑笑不说话。
徐崇灏又道:“还有几天我就要去西南了,南疆不太平,随时都要上战场,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宁如玉道:“我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凯旋。”
“就这样?”徐崇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要对我说吗?”
呃……
宁如玉微愣,迟疑了一下道:“我等着你回来。”
有些话还是不适合现在就说,等到他回来之后再说吧。
徐崇灏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心下高兴,道:“好,等我回来再说,我也有些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宁如玉看着表情认真的徐崇灏,缓缓地点头应了一声,“嗯。”
☆、43
有了跟宁如玉的约定,徐崇灏对将来充满了期待,俊朗的脸上展露笑容,“你明日去佛缘寺上香,记得多帮我求一个平安符。”
宁如玉想说大舅母会帮他求的,但看他那么期盼的样子也就不好说拒绝的话了,“好的,我再给你求一个。”
“婷婷对我最好了。”徐崇灏很想伸手抱一抱她,手伸出去,才意识到自己想干什么,最后又停下,改成揉了揉她的头顶。
另一边,吴氏忧心忡忡地回到房里,想起徐成志很快就要走了,坐了一下又坐不住,就问下人侯爷现在哪儿。下人禀告说在书房。
“那我去看看他吧。”吴氏站起身,又往徐成志的书房去。
徐成志刚好在书房里把事情交代完毕,吴氏到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幕僚从徐成志的书房里出来,吴氏便退到一边。幕僚们都认识吴氏,纷纷向吴氏问好,吴氏回了礼,幕僚们很快离开了。
“进来吧。”徐成志早就听到了外间的动静,等幕僚们走了,就叫了吴氏进去。
吴氏进了书房,扫了一眼,走上前去,把书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换了下去,重新给徐成志沏了一杯热茶。
“放着吧。”徐成志伸手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到身边坐下,带着薄茧的手指抚过吴氏的眉头,凝视着她的眉眼,这是他的妻子,虽然已经不如当年鲜嫩,但是她还是他最重要的人。
“还有几天就要走了……”吴氏的声音哽咽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每次分别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怕他带兵出去打仗,不能平平安安回来。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带兵了。”徐成志看着吴氏道。
“我就是不放心。”吴氏再也忍不住了,啪嗒一声眼泪跟着落下来。
徐成志叹息一声,把吴氏抱到腿上坐下,低头在的眉心亲了一下,捧着她的脸道:“我会平安回来的。”
“侯爷……”
“不哭了。”徐成志紧紧地搂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怜惜地亲吻她的眉眼,她的双唇,有些话不必再多说,大手一挥,书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洒落一地……
翌日一早,宁如玉同吴氏坐上马车一同前往佛缘寺上香祈福。
佛缘寺在晋都城外,从西城门出城外十多里就到了。
威远侯府的马车出了西城门,车夫驾着马车一路往佛缘寺的方向走,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去佛缘寺上香的人不多,马车一路都很平顺。
到了快到佛缘寺的时候,要从大道转入一条小道,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吴氏隔着车帘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前面不知是谁家的马车坏了,挡住了去路。”
吴氏撩开马车帘子看了看,见前方是一辆朱漆油壁马车,马车周围还跟着护卫和粗使婆子,看起来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出行,马车车辘轱坏了,就停在了路边,挡住了去路。
去佛缘寺上香的多半都是晋都城里的人,或许还是认识的人家,吴氏便叫了下人过来,吩咐道:“过去看看是谁家的马车,问一下是否需要帮忙?”
下人领命去了前面,不一会儿回转回来禀告道:“马车是武安侯府二房二夫人的马车,马车车轱辘坏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派去找马车的人也还没有回来。”
“武安侯府二房?”吴氏身为威远侯夫人,对晋都城中稍微有头脸的人家都有所了解,武安侯府又那么出名,宁如玉的未婚夫就是武安侯霍远行,她自然就多关注了一些,听闻是武安侯府二房二夫人的马车,她下意识地就侧头看向宁如玉道:“武安侯府没有分家,武安侯老夫人身体又不太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这个二房二夫人唐氏在管着内院的事情。”
这件事宁如玉当然知道,上辈子她还是姜婉玉的时候,嫁给武安侯府二房嫡长子霍远诚为妻,这个二房二夫人唐氏就是她那个“好得不得了”的婆婆。
当初她才加给霍远诚的时候,不了解唐氏的为人,唐氏表面上看起来慈眉善目,温和可亲,她又从小没了母亲,很少得到父母的关爱,以为唐氏就跟她表面上看起来的一样,对唐氏是巴心巴肺,尽可能地孝顺她,对她好,还用自己的嫁妆给唐氏买东西,养身的养颜的吃喝穿戴,逢年过节,从未少过。
可惜不管她对唐氏有多好,有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永远都没办法得到满足。对于这种人,你对她好一分,她会要求三分,你对她好三分,她会要求满分,身子变本加厉的提出各种无力的要求,一旦达不到她的要求她就不满意。
宁如玉也是后知后觉才明白这个道理的,在她没有同意给唐氏买那一串从海外传进晋都城红珊瑚手钏之后,唐氏就不高兴了,给她摆了好几天的脸色,当着霍远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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