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他见招拆招便是。
此刻的司漠一身玄色常服,并未着龙袍,戴冕冠。
他就静静的端坐在龙椅上,看向文武百官的头顶,目光明灭。
如此简约寻常的装扮和动作,却压得人不敢做出任何动作,更别说为别人的生死仗义直言。
就算他们都觉得瑞王无辜,那又能做什么?
刚才皇上饶有兴味的点名已经是很明显的敲打,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
见到文武百官的识时务,司漠心情甚好。
好到给瑞王和周美人提了个醒,尽管语气如同恩赐。
“成者为王,败者作寇这话自古有之。孤记得先帝在时,瑞王你便尤爱看书,该是明了其中道理。”
司漠俯瞰下首时,面上的神情如渊潭那般,只余表面风平,内里之深从不见底,让人无处可窥。
瑞王和周美人一开始还勇于直面司漠,最后理直气壮的气势却是被其无声无息的逼得一弱在弱。
他们没懂司漠话里的意思,更不懂这些大臣怎么这般没用。
一个帮说话的都没有!
瑞王和周美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漠才算稳妥,干脆选择闭口不答。
半晌没得到回话的司漠,染有兴味的眼眸彻底落于平缓。
端坐高堂的他向禁军统领李简瞥去。
众目睽睽之,李简单膝跪地。
“回禀陛下,瑞王司钰意图杀害周美人所产之子,幸得臣巡逻而过,方才险险救下。微臣情急之下才顾不得冒犯,让下属绑了瑞王临至殿前,以待陛下决断。”
瑞王听完身边李简的话,整个眼珠子都瞪凸了,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他实在不知道,强大如司漠,使起手段,竟能无耻到这般地步!
“这是欲加之罪,欲加之罪呀!臣弟不服……臣弟明明对陛下忠心一遍,若不是我临危受命,在国都群龙无首之际庇佑住周美人和其子嗣,临北危矣,司氏江山危矣啊……”
瑞王费了好大功夫才转过脑子,开始以悲怆至极的声调泣血高呼。
仿佛这整个大殿就他一个人在为临北竭智尽忠。
这当然是想晃动臣心,故意给司漠使绊子。
司漠见瑞王这个蠢货到现在还没领悟到他方才那话的意思。
眸中神情有丝晦暗。
这样的跳梁小丑也算对手?
真是无趣得厉害。
“传孤旨意,瑞王司钰谋害皇长子,虽未遂但其心可诛。拖于殿门,即刻问斩!”
司漠不想在玩下去,直接启唇宣判死亡。
这罪责安排得那叫一个随意,当然更随意的还得属周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