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她伸腿踹了下架子,又不想关绥的家就跟他的人一样,处处充满不靠谱。
架子哗啦倒过来。
陈歆野后退,戎彻一个闪身,接住架子。
用他的肩膀接的。
“没伤到吧?”陈歆野忙问,“沉吗?我帮你推上去。”
戎彻看着她,单手把架子扶正,问:“你担心我?”
陈歆野一愣,有点儿回答不上来。
而戎彻竟然也不是随口一问,没得到答案,还追问:“是不是担心我?”
没忍住,陈歆野翻个白眼。
“你是纸糊的吗?架子碰一下就散了。”她摇了摇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呢?”
这话够直白。
放在以前,陈歆野是绝对不可能和戎彻说的。
她要时刻保持好形象,努力在他面前刷好感,现在,这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感觉还挺爽。
只不过,被说的这个人怎么看起来反而有些乖呢?
男人垂着眸,超长的睫毛斜斜投下来,安静乖巧的像是漫画里的俊秀少年。
陈歆野对刚才的话有了那么一点点点的愧疚,毕竟长成这样,不自恋太可惜了。
“我的意思是……”
“以前,我也有很多没发现的事情。”
陈歆野心头微动,后面的话咽回去,一时之间滋味难辨。
封闭狭小的空间,两人面对面站着。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但却也很远很远,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突破。
倒是隔壁那二位,突破的不能再突破。
陈歆野的注意力转移,实在是难为情,便说:“趁着他们……我们出去。”
戎彻靠墙而站,插着口袋,淡淡道:“你要不怕他们认为我们也是这样,就出去。”
“……”
陈歆野从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隔壁活力四射,她肝肠寸断;隔壁放声高歌,她沉默是金;隔壁……
“怎么还没完。”陈歆野嘟囔。
她自言自语,没想有人回答,却听——
“这才多久?”
陈歆野先是不解,再是愣愣,最后……震惊了。
这还是那位活在珠穆朗峰峰尖儿上的男人吗?
你肿么了?!
你这是肿么了?!
是长年的单身生活磨平了你高傲的棱角吗?
陈歆野没办法面对能够说出如此之有内涵且还带着一股迷之自信的男人,她背过身面壁,坚守自己的纯洁。
不过,这真的不算久吗?
正常的该多长时间啊?
强烈的求知欲让陈歆野有冲动问问度娘,一抬眼,她发现墙上有个形状诡异的黑色东西。
她微微探身查看,突然,那东西动了。
“啊!!!是壁——”
“虎”字没喊出来,戎彻捂住她的嘴。
“你想他们发现?”戎彻问,“你还要不要面子?”
陈歆野指着墙面那里,还跺了跺脚,像极了跟家长告状、寻求家长撑腰的熊孩子。
戎彻随意瞥了眼墙壁,视线似有似无扫过女人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顿了顿,他说:“你别喊。我把它赶走。”
陈歆野点头如捣蒜。
戎彻慢慢松开手,离了女人柔软温热的唇,他手心升起一股痒意。
他握握拳,护着身后巴头看的小孩儿,拿起架子上的杂志,赶走了壁虎。
陈歆野松了口气,可马上又说:“但它还是在这个屋子里啊。”
“我再帮你赶。”戎彻说,“来一次,赶一次。”
“哦,那行。”
这下,陈歆野踏实了。
她抬手别别头发,发现自己还抱着人家的手臂,整个身体都快要贴上了,她赶紧跳开。
“不好意思。”
戎彻没反应。
陈歆野撇嘴,心道多少人想被她这样依赖,她还不给面子呢。
“你这么怕虫子,怎么在山里拍戏?”
安静会儿,男人忽然开口,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哑。
陈歆野没在意。
因为说起虫子,那可真是太有的说了!
想当初她刚到山里,光是因为水土不服就差点……等等,他怎么知道她去山里拍戏?
之前,他还恭喜她入围来着。
这些影视圈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是连剧都不看么。
陈歆野疑惑。
戎彻在这时来到她身边,她还懵着,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男人稍向下俯身,双臂支撑在她两边,板直得跟小白杨能有一拼的腰弯了下来,直到他的眼睛与她平时,才停下。
一瞬间,两人近的几乎可以呼吸交缠。
陈歆野不知不觉后退到无路可退。
她后背紧贴在墙面上,墙的冰冷刺激着她开始混沌的清醒,她心跳如鼓。
这狗男人打哪儿学的撑墙文学这一套?
“你要干嘛?”她没什么气势地质问,“你要是有什么不健康的想法,我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男人轻哂。
扬起的一侧嘴角勾出痞气的笑,原本禁欲矜贵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味儿,变得勾人、变得魅惑。
陈歆野指尖划过墙壁。
这狗男人该不是想色.诱她犯罪然后再钓鱼执.法吧?
她不是都自重了么!
他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戎彻看着眼前的女人,视线一点点掠过她的眼睛、鼻尖、嘴唇,最后回到眼睛。
他很肯定,他喜欢她的眼睛里盛着他。
只盛着他。
戎彻再次俯身靠近,正要说话,隔壁的男女出来了。
“你刚才听没听到有人在叫?”
“嗯,就在我们旁边。”
“该不会是有谁在……偷拍吧?”
两人没再说话,但傻子都想得到,他们肯定是害怕隐私泄露,想要查证。
陈歆野急了。
要是真被人看见她和一个大男人在储物间里,她就是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更别说这还是在关绥的地盘!
戎彻看出她的慌乱,在她耳边说:“我能帮你。”
陈歆野眼前一亮,“谢……”
“可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
赏你个大嘴巴子的好处,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