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来的儒雅俊逸,将我吸引住了。如果那卷书轴,他没有拿颠倒,如果这个场景,安婆婆早前没有说与我,他夫君追求她用的招数,那我想我一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但事实上并没有如果。
我强忍住笑,快速走到他的身边,拿正他的书轴,瞅着他微红的脸庞,轻语:
“那君子,你可当得?”
“君子?”蒙小子搔搔后脑勺,疑惑地看我,“黑丫头,这淑女和君子有关系嘛?”
以往的文学才能哪里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就被问得像白痴一样,我心里不禁想着,嘴上却笑着说:
“四爷,何时想明白了,再差人来唤奴婢。”
我心里那个纠结呀,你快说呀,说你当得,当得。
“黑丫头,君子,我当得,我当得。”
“后天中午,乞巧节,我们在上次那个枫树林见面。”我转回头,说了一句话,低着头,跑开了。跑了两步,我又担心他不能明白我的用意,就又转了回去。果然,当我回到了莲池,看到他呆傻地站在池边,嘴里喃喃重复我刚刚的话语。
“蒙小子,是枫树林的尽头,你送我白玉簪的地方。”
这下够直白了吧,我想当时自己的脸一定红的可以染布了。
“哦,知道了,我知道了。”他高兴地连连后退,却没看清身后的水池,竟一头栽倒与那池中的鲤鱼洗起了鸳鸯浴。
“哈哈,哈哈。”
“春菊,春菊。”
“什么事,二爷?”
“你把墨汁弄洒出来了。”秋扇姐提醒道,并找来了一块布小心地擦拭着纸张,我很愧疚,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二爷,我不是故意的。”
“去了一趟都栏苑,把魂也弄丢了,这一上午跟街头的癫子一样。”
听到文简的话,我忽然想到了街头的那个赤脚癫子,整天呵呵傻笑,“文简,你再说一遍。”
“癫子。”
“你才是癫子。”
我和文简两个人竟然掐起架来,这你一躲,我一闪的,结果忽然一声“啪”,我们定住,那盒名砚摔碎在了地上,浓黑的墨撒了一地,墨汁有少许洒在了二爷的白色内衫的下摆上。
“二爷,请责罚。”文简赶紧跪下,而我也被他强制拽倒地跪着。
“你们把地面收拾收干净,秋扇,推我去院子里。”二爷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看了我一眼,语气很生硬,我心头有点恼火,并不是我一人之错,干嘛就只看我一人。
“是,谢二爷不罚之恩。”文简红着脸,唯唯诺诺答着,拉我起来,而我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秋扇按照二爷的嘱咐把他推到了院落,而我和文简紧忙收拾地面,顺道也把文案给收拾了。待妥当后,我和文简一起踱到门外时,向二爷复命,二爷没转头,只是说。
“文简,你去把书房里的星象图拿来,随我和秋扇去观星阁一趟。”
“诺。”
我被晾在一边,这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只能看着他们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