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要是往常,他又早就毛了。
可是今儿个也是奇怪了,许是因为每次她到他跟前来都是这个德性,他都有些习惯了,所以他今天有些生不起气来。
甚至相反,时隔半月没听见这动静,他今天听着,反倒觉得莫名有些心安;还有那么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的欢喜。
他想到这儿都忍不住皱眉头。
他在干嘛?堂堂天子,竟不知不觉之中,被她牵着走了么?
他便故意跟她发脾气,寒声问:“你方才算计人家翊坤宫做什么?人家翊坤宫得罪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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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被一个皇帝当面戳穿心眼儿之后,还要这么当面审问——哦不是,是他用后背对着她审问,她还真挺心虚的。
作为天子来说,他身上的帝王之气还真挺震慑人的。
别看他这样年轻,可是在经历过鳌拜之事后,这天下便再没有任何人敢将他只当成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去了。
她便未语先笑:“皇上冤枉奴才了。奴才可没胆子算计人家翊坤宫,正好相反,奴才是帮着人家翊坤宫来算计我自己呢~~”
玄烨霍地停步,扭头瞪她。
他当然听懂了。
可是也正因为听懂了,所以才更加怒不可遏!
“宁愿让翊坤宫的来,你也不愿意见朕!”他恨得牙根儿痒痒。
玛琭赶紧又心虚地笑:“……奴才是觉着,皇上应该会更希望见着翊坤宫的人啊。”
玄烨忍不住磨了磨牙:“朕想见谁,你都比朕清楚了?”
玛琭都快被玄烨这股子怨气给怼到南墙上去了。她只好缩脖儿,“奴才不敢。”
玄烨指着她:“看看你那窝囊样儿!不耍小聪明了?不自以为善体圣意了?”
玛琭赶紧摇头:“不的了。”
玄烨都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脑门儿,最后只能再点了点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再自己继续往前走。
气死了。真是每回见她,都能叫她给活生生气死!
可是见不着的时候……却还想见她!
他现在都忍不住要生自己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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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正殿门口,玄烨忽然想出个主意,他也不上台阶了,直接往主殿后头的卡子墙走。
玛琭瞧出来方向不对劲儿了,在后头一溜小跑追上来,忍不住问:“皇上您这是……要到哪儿去用膳啊?”
玄烨终于又停步回身,已是森森地乐了。
“你瞧出来了?没错,朕就是要去昭仁殿!”
她不是怕鬼吗?她不是不敢进昭仁殿吗?
行,他还就非带她去那了!
一想到她那胆怯得跟个小羊羔儿似的眼神儿,还有忍不住簌簌发抖的小肩膀……他心下就莫名地高兴了。
玛琭果然不敢走了,迟疑地直想往后缩。
他笑意更浓,索性一把攥住她手腕,将她的小手给圈到自己掌心里。
“想跑?没门儿!”
堂堂天子,就这么死拉活拽地把她往昭仁殿里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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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三带着膳房的太监将[晚晌]摆上来。
严格来说,清朝是两餐制,晚膳在中午11点-下午3点之间的某个合适的时间点就吃完了。
如果晚上又饿了,那就来一顿夜宵,这就是“晚晌”。
一般而言,晚晌能更自在些,也可饮些酒。
作为今晚的“重头戏”,老白头儿还特地亲自端来了两碗蒜,特别言明,就是“吴姑娘亲手所制”。
玄烨兴味颇浓,拿起筷子就去夹那蒜。
玛琭赶忙求:“皇上,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