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还没睡,坐在厅里把玩自己拿把生锈的菜刀,看到我之后直接来了句“哼哼,事没办好吧?”
我赶紧说哪儿能,都做好了。
他说:后生心里存不住事,全挂脸上了,自己说清楚,到底哪点地方出了岔子。
我一开始还嘴硬,但最后还是扛不住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刘屠夫当即表情就变了,说:你看真切了?
我点头说没看错,就是走三步,磕仨头,绝对没错。他一拍大腿说了声坏了,又问我还有没有别人看见了我,我一开始想说没有,但忽然想起来之前江韵儿对我说的话,于是对刘屠夫说:没有是没有,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有人进过旧医学大楼。刘屠夫脸色更难看了,问我这话怎么说。我把江韵儿说的事情也告诉了他,心说这下正好,让他也帮江韵儿一把,把这人情了了。
刘屠夫当时站了起来,哑着嗓子,说:你,你那个朋友,明天就给我带来,我,我亲自问她。这几天你不要出门了,你那把短刀随身带着,一刻也不要离身,知道吗?
我点头,但心里疑惑。
第二天,是江韵儿主动联系的我,一大早就来了电话,我告诉她有个人可能可以帮上忙,于是让她来肉联厂家属大院一趟,江韵儿不是很情愿,但也没反对,中午很准时的就到了刘屠夫家里。进家门的时候她显然非常害怕,见到刘屠夫那干瘦的身材和一脸看似奸邪的表情,我现她表情更怪。
刘屠夫见她则很从容,说:开门见山,你的事我不谈了,你朋友的事,萧云也跟我说过,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是不是真心想驱了这个邪。
“当然是!”江韵儿瞪眼说。
刘屠夫点了点头,说:真心要驱邪,那就要有点诚意了。
江韵儿很精明,当时就明白了刘屠夫的意思,直接问:要多少。
“市价,再高个五六成,这事难办,你看着给……”刘屠夫说。
江韵儿扭头看着我,一脸求助的意味,我当时就明白,她应该是不知道价格;但我哪里知道啥价格,于是只能装没看见,刘屠夫一拍桌子,说:晦气,又是一山炮。得了,市价五千,这里收您八千,买命钱,爱给不给吧。
刘屠夫声音本来就很嘶哑,表情又特别拽,看着就不像好人,这价格提出来,我都特么要怒了,刚要开口,他却一菜刀剁在我面前,说:你闭嘴。
我只能认怂,但江韵儿却很爽快的答应了,说八千就八千,很快就让她朋友打钱来。刘屠夫却厉声说:打钱?算了吧,您还是不想要驱这个邪,您走吧……江韵儿急了,站起来就说:大师您别生气,我立刻去取钱,现金,很快就回来。
对刘屠夫为难江韵儿的作为,我很恼怒,但是却敢怒不敢言,江韵儿去取钱那空当,他却看着我诡秘地笑着,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江韵儿回来给了钱后,他就打人回家了,说等消息就可以,很快就能解决。接着,刘屠夫很快的把八千元钱分成了两份,一份递给我,说:这四千,是你的工资,我预支给你了,这个月甭问我要钱。
我愕然,不是说我打临工还债么?怎么又反过来给我钱,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又递给我另一份,那一份用报纸包的好好的,他对我说:这四千,拿好了,再去我上次说的那个地方,找楚老师,这回进门的时候说:消财免灾,花钱买命。如果他把钱收了,这事儿好办;如果他不收钱,这些钱你一分不要拿回来,找个僻静的地方统统烧掉,你的那份,也烧掉。
我心说,敢情这货拿了钱还要麻烦别人,自己根本没什么本事?但是,这给钱又烧钱,是什么规矩?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们这一圈子人了。